方才还有些可怜的孟凛当即上前一步,“白烬,你可不能如此轻易饶了他,我这书画的摊子被他毁了,往后连药钱都付不起,我可比他可怜多了。”
大汉还在求饶,“那那那……我赔钱?”
“好。”
孟凛一口答应,“破财保命。”
“……”
白烬收剑后退了步,看着孟凛收钱笑得正欢,一点没有半分方才的委屈。
“孟凛。”
白烬见他收捡着地上的东西,还是忍不住问:“你当真不曾……不曾……”
“算了。”
白烬帮他一道捡了幅画,“没什么。”
“?”
孟凛转头一想,他忆及今日旁人的异样眼神,又想起那大汉说他欺辱他家小姐的事情,大概猜出了些眉目。
“小公子。”
在祁阳时孟凛是个演戏的好手,反正那时候他也没什么想要筹谋的以后了,在白烬面前哭一次也不算什么大事。
“我那日不过拒了次婚,我与那邻县的小姐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就要去给人当上门女婿了?嫁娶之事怎么能强求,我本是清白之身,却被人求亲不成毁坏名声……”
孟凛说着将书画取了下来,那画上画的还是他自己,“早知道就不把自己画得这么好看了。”
“……”
白烬欲言又止,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他端详着那画看了几眼,一把将之卷了起来,“你还是……还是先回去吧,我去替你付那王大夫的药钱。”
孟凛感激涕零,又是一顿缠着白烬,白烬才刚回来,就给孟凛灌了一耳朵的言语。
随后孟凛又是问他,“白烬,你说我身娇体弱的,若是以后你不在,被人给欺负了,我可怎么办才好?”
白烬很想说:“他怎么就……这意思像要赖上我了。”
可白小公子说不出这等冷言冷语,他思索了一番,“以后我若同你相距不远,在同一城中,你就……”
“……”
孟凛忽地醒了过来。
他睁眼便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里仿佛炸开了锅,身子没有力气,孟凛费力地给自己把了个脉,无奈地想:“我怎么,怎么这时候病了……”
“公子。”
陈玄才刚算着时辰回来了,本不忍心喊孟凛起来,却没想他自己醒了,陈玄凑过去正要扶孟凛一把。
可孟凛有些迷糊道:“陈……陈玄……”
陈玄顿觉奇怪,他犹豫着去摸了下孟凛的额头,“公子!”
孟凛的额头几乎烫得吓人,陈玄摸着烫手山芋一般收回手,当即道:“我去请个大夫过来。”
“慢……慢着。”
孟凛费劲去拉陈玄,“先……先去替我……办件事。”
陈玄听命弯下腰去,几乎凑在了孟凛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