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让孟凛几乎呼吸一滞,紧接着就被白烬吻了上来。
白烬亲着孟凛的嘴,他呼吸略微有些重,带着种压抑又激烈的意味,咬着孟凛的舌头伴着夜里的春雨,来回将他亲了许久。
待白烬仰头的时候,孟凛伴着急促的呼吸低喘了两下,手还被白烬按着乱动不了。
紧接着白烬却是止乎礼地亲在了孟凛的眼皮上,白烬声音微涩:“别睁眼了。”
“不然下次……”
白烬从他身上离开,“蒙着你的眼睛。”
孟凛被搅乱的心绪忽地一滞,白烬放开他的手,“也不许乱摸,不然下次……”
白烬哑然一顿,才又补充:“也别跟我说话。”
“乖乖睡觉。”
眼珊庭
“……”
睡在原地不敢睁眼不敢说话还不敢动的孟凛忍着难耐的心绪,不禁心道:“这谁还睡得着……”
窗外春雨愈下愈大了,一夜谁也没能安眠。
几乎走了七八天,两个人才到了淮南的宁家祖宅。
绿油油的树从宅子里冲天长了出来,门口的牌匾却是已然落寞得不成样子,连“宁宅”
两个字也缺成了“丁七”
,蜘蛛网纵横往下,推开大门,几乎扬起了漫天的烟尘。
白烬站在孟凛的身后,看他挺直着脊背走了进去。
“宁家出事前,我都没回来过,我连我外祖的面都没见到。”
孟凛往里面走,他语气淡淡的,“南朝战乱以前,宁家在南方武林有些地位,我外祖宁渊是为仁义之辈,以防局势不稳,他当即让江家的老家主去稳住了南北相隔的岭中,而宁家一大家子隐蔽地搬到了北朝淮南。”
“我外祖一家不与人结仇,又不时常与外人往来,因而平日并不留心,却不慎遭逢赵永佺在饮水中下了毒,一夜之内灭了满门,那时我身在南朝亦不能幸免,有人潜入王府了结了我的母亲,唯有我在常叔护佑下逃过一劫,那时我知道宁家出事,满门曝尸庭野,血流遍地,却是不敢让人察觉我还活着,因而连收尸也没亲手来做。”
孟凛说这话时垂眸摇了摇头,他带着白烬往祠堂的方向走,“是后来江湖里熟悉宁家的好友上门,才知道宁家满门遭了迫害,替我宁家收殓了骸骨,刻了牌位供在宁家祠堂。”
白烬一语不发地听孟凛说着,遭受满门不存的祸事他深有其感,因而很想去安慰孟凛,但孟凛回转过头来平静地说:“世间的恩仇一笑难泯,因而我有仇必报,杀人满门也不顾惜,但是白烬你用不着安慰我,斯人已去,我多少知道些生者的可贵。”
“祠堂到了。”
孟凛掏出钥匙,打开了祠堂的大门。
江家的祠堂里供奉了一样的牌位,宁家的牌位都拿尘封的布盖着,孟凛与白烬合力一掀,漫起的灰尘之下,露出了其中排排列列的宁家牌位。
宁家也曾在江湖里身负盛名,一夕之间血脉稀薄,满目烟尘之下,前尘早已是作古多年。
点起了蜡烛与香,孟凛和白烬拿着三炷香,并排跪在了牌位前。
“宁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孟凛……”
孟凛手里持着香,停顿下来对视了眼白烬,“携来日夫婿白烬前来拜祭,万望列祖列宗得以泉下安息。”
白烬听到孟凛这话不禁怔了一瞬,他跟着把香举过头顶,也就肯定道:“宁家主,不论来日如何,我定然尽我全力,护好孟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