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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
温镜笑笑,“比头一回金陵见你时长高许多。”
折烟:“那可不,我今年二十了!
不过这身量我还嫌不够高呢。”
他要说也不算矮,只是才到温镜眉毛,温镜面上笑意更盛:“是,二十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
听见这话一向伶俐的折烟却讷讷,温镜并指向他一点,笑道,“我不问你也不告诉我?绡娘和你的事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折烟俊秀的眼睛蒙上羞涩的神采:“阿绡还并没有告与家中呢。”
杜绡家里?赌鬼哥哥和贪财爹娘么?温镜不记得杜绡还和她家里有联系,便问:“她家里如今是何情形?”
说到这项想必折烟也很是烦恼,他道:“原本阿绡是断了与家中的联络,她从前说的那个夫家人去楼空,她家里也未遣人去寻她一寻,她是真正伤了心,私下里恼得很。”
温镜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杜绡家里那副嘴脸,嫁女儿活像是卖女儿,卖出去一旦发现无利可图可不就是不闻不问,搁谁都会恼。
折烟继续道:“不过后头又有些改观。
说是后来白府没落,城里跟着倒了一批他家的产业,其中就有她哥哥欠债的赌坊。
原来她哥哥是落了店家的套,被灌的酒添了料,说是那家赌坊常使这法子坑骗看去无甚背景的农商贩子,后来这事儿还闹到京兆府。”
啊,温镜心想,什么意思,设计叫小姑娘家里欠债,再出面提出娶妾还债?自己的钱还给自己?再以此作由头办亲事广收孝敬钱,而这些孝敬钱最后进了谁的口袋,左右不是白谋任私吞。
温镜想起景顺帝一口咬定兴平侯贪财,唔,也不算全无道理。
温镜道:“她哥哥或许受人设计情有可原…绡娘现如今跟家里恢复走动了么?”
他原本想说她哥情有可原,她爹娘又有什么借口。
可他也知道这时代亲缘的意义和影响,孝之一字是天下第一要义,是所有人品和成就的前提,子不可言父过,即使父母丝毫不管杜绡的死活,她也不能说家中一句不是。
但她如今可以说,谁敢不许她说,温镜直接向折烟道:“倘若要带人过去立立规矩,划些人马让秦平嶂陪你们去。”
秦平嶂一开口就是个憨憨,但他不说话的时候很是利落凶悍,带着西北汉子的冷峻和肆野,一看就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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