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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这情形,温镜也替云碧薇不值——她望着郦王泪眼婆娑,凌乱的鬓发和故作老气的妆容都不影响她出色的容貌,美丽的脸庞好似刚出水濛濛的珍珠,嘴里声声哀唤:“表哥”
,而郦王看看她又看看韩顷,生生别过脸置若罔闻。
韩顷好似很满意他的反应,再度出手。
一指而已,云碧薇仿佛被扼住喉咙一般僵硬片刻,而后伏在地上没了声息,声消香散。
唉,温镜心想不如学学你姑妈,无情到底,坏人也做到底,从来是哄得男人替她卖命,绝不会落得为了一个男人送命的下场。
要不是碰上一个比她还狗的韩顷,说不得云是焉如今还好端端的,背靠云氏手握郦王,继续做她的云主,继续呼风唤雨。
在场三人,只有温镜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愿意怜悯缅怀云碧薇一二,其余两个怎么说都与她沾亲带故的男人看都没在看她,双双瞪视温镜。
韩顷有些提防:“你只是用云碧薇来骗一张布防图?”
他直觉面前这青年绝不止这一手准备,否则神情未免也太平淡了些。
可是究竟还能有什么后手?却听郦王道:“我瞧也就仅此而已,不然呢?这地点我今日午后才遣信于他,而咱们的人从昨日夜里便已经在岸上布控,方圆百里决计不可能有他的人手。”
这位王爷笃定非常,“他已是瓮中之鳖,父亲,咱们速速把他捉拿,而后便可要挟父皇收回成命。”
一声父亲一声父皇听得温镜直皱眉,他略一甩头:“不好。”
“…不好?”
郦王一怔。
“嗯,”
温镜很严肃,“我此来不是为了送给你们做人质,你的提议我自然觉着不好。
郦王殿下,你只看了岸上,为何不看看水中?”
他话音刚落,水面忽然止不住地波涛翻滚,初时只有一圈圈涟漪,而后涟漪带动得周遭水面旋转越转越快,很快水面上旋涡密布,最后从漩涡之中站出来一个一个的兵将。
准确地说他们不是凭空出现在旋涡中,而是一直潜游在水中现升出水面。
郦王大惊失色,这些兵士身着鱼皮甲头戴面具,口鼻处接有长而细的竖管,应是用来探出水面呼吸用的,这帮人、这帮人难道是温镜专门训练的水兵?一直藏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