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也不起来见礼,漫不经心笑笑。
气氛诡异得很,皇上身后跟着的孙公公打开食盒,闭目塞听,不敢多说一句、多走一步:“三殿下,皇上特地准备的,都是您爱吃的。”
“父皇来这只是给儿臣送吃的?”
三皇子也不客气,拂开孙公公要替他试毒的手,胆大包天:“父皇想要我的命有得是法子,不用费这么大劲。”
“清洲府刺史是你杀的?”
“死了?”
三皇子挑眉,笑得畅快极了,专注在吃食上:“我娘在九江府,我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去清洲府杀人。
父皇知道,又何必问。”
“这又怎么解释?”
皇上将从他府中搜出的账册扔到他面前,肃然问道。
三皇子捡起来随手翻了翻,又扔回去:“不知道。”
“景渝…”
眼前的皇上,与平日里放纵宠爱儿子的父亲,恍然判若两人。
盯着他,不怒自威:“朕再问你一次,为何冶铁坊的账册上,记录的都是东宫名下四海钱庄的收纳?”
“父皇早就知道梅江沿线有作坊私冶铁器的事?”
三皇子吃得正香,忽然放下筷子停住…他留给太子的账册只是残本,眼下才知道另外一本被何人拿走。
“难怪我只拿到了半本账册。”
又夹了块他喜欢的鸡油豆卷咬一口…不酥,扔在一边,喝了口梨花白笑呵呵:“那父皇让太子和儿臣同去九江府…是试探?”
“九江府,是他为了救人自愿去的。”
皇上认为赵齐去九江府救人是意外,不然现在也不会放任他在外面,却并未否认试探三皇子的用意。
“难怪父皇特地让孙公公去九江府宣旨遣儿臣去查案,原来一早怀疑的便是儿臣。”
三皇子不以为意,意料之中…
放下筷子明知故问:“父皇为什么会觉得儿臣有不臣之心呢?私冶兵器,构陷东宫,啧…这罪名够大的!”
手托着下巴,挑衅:“是觉得儿臣会为了我母妃报复父皇?还是如二十二年前那般…父皇怀疑儿臣是三皇叔与母妃的野种?”
“混账!”
皇上怒不可遏,抬手便给了他一耳光!
他为东宫时,三王爷与岭南候霍霖曾是他的左膀右臂,有从龙之功。
可三王爷对顾思的爱慕之情,也是有目共睹,甚至在其封妃后仍是纠缠不清!
二十二年前,贵妃猜透了他的心思,联合殷国公府举证揭发三王爷有不臣之心,他顺势论罪处之…却至今不知当年所谓“谋逆”
,是子虚乌有还是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