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供品摆放妥当,牧秋分别磕了几个头,又烧了几刀纸,待只剩下一堆灰烬,方站起身来束手而立,风吹动衣襟,沙沙作响。
最后他复又蹲下身子,低声道:“爹,娘,牧秋如今真的是大了……”
如泣如诉,两行清泪,终究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第二日八月初十,荀假,牧秋没来上课,文墨几个放假在家,却不开心。
文笔回府的时候,就看见文芷正追着文砚,逼着他将昨儿个情形,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再讲一遍,小砚儿不住哀嚎:“好姐姐,我都全告诉你了,还说什么?可求你,快快绕了我吧!”
见文笔回来了,他又大叫“哥哥救命”
,一下子窜到哥哥身后,文芷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
文笔疑问:“这是怎地了,闹成这样?”
听文砚原原本本说了经过,文笔倒觉得可笑至极,指着一旁掩面偷乐的文墨道:“妹妹,你也该管管他俩。”
文墨笑道:“我可管不了,哥哥,你问问,如今这两人谁听我的呀?特别是芷丫头,牙尖嘴利,比我都更厉害。”
听了这话,四人都乐了。
正巧潘氏跟前的周妈妈过来,请他们几个过去太太屋里用饭。
四人到潘氏房里时,已经摆放好了各色精致小菜。
文笔请了安,潘氏搂着他疼道:“瞧瞧,又给晒黑了。
何苦来哉?”
文笔憨憨一笑,答说:“回母亲,一点不苦,倒是极为有趣。”
吃过了饭,文笔又要出去,潘氏问道:“这是去哪儿,好容易回来一趟?”
文笔回道:“去师父府上看看,好久没见了,还和修文,哦,殿下约了要比划比划,也请师父指点个一二。”
修文与文笔说好了不得在营中透露他的身份,只管称呼名字就好,他叫顺嘴了就成了这个习惯。
潘氏点了头,文笔这才兴高采烈的出门而去,另一边文砚却抱怨道:“如今哥哥倒不怎么和我们玩了!”
,文芷亦满脸不乐意,只有文墨想着自己的心思。
过了这日,终是见着了夫子本人了。
牧秋今日用黑色小巾束在发髻之上,后垂的两根巾带随风飘散,他长身而立,衬得人越发出尘了,几个人又化作了呆头鹅。
趁芷砚二人休息时候出去打闹,文墨拿出一方盒子,挪到牧秋身边,道:“先生大事,做弟子的送份贺礼,略表心意,请先生笑纳。”
牧秋并不接去,只是肃色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