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过来,未做什么停留,直往明华府去。
沿路风土人情皆与大周不同,这里人眼窝凹陷,发色偏黄,不论男女,体格都比大周人士要高的多。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里是辰时日出,而日落则要到戌时,越往西走,更会到亥时,文墨咋舌惊叹。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原先的她就像是笼中之鸟,现今出来,才知天地之广。
她随身带着纸笔,待到了晚上,便将今日一天所见记录下来,只待回去之后能整理成册,也算是留个念想。
一行人马不停歇,终于在六月中到了西姜京师——明华府,入眼黑砖白瓦城门约九丈高,站在底下,竟觉得压迫非常,气势非凡。
早有相迎的官吏在城门处候着,魏子啸上前叽里咕噜一通,说的是西姜方言,也不知说了什么,周围杀气顿盛。
随侍的鸿鹄寺卿擦擦汗,他看了看前头的安国公,见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面色如常。
那迎接的人倒是说一口道地的大周官话,见了礼,道:“三殿下,诸位,此行路途遥远,煞是辛苦,请暂且先去驿馆休息。”
妙阳和文墨也下了车,未免泄露身份,他们这两个随侍,自然要装装样子。
围观的西姜人,见车上下来二人细皮嫩肉,嗤之以鼻,语出嘲讽,无非是大周男子原来就这么个文弱模样,虽好看但不中用之类的话,更有大胆者,直接指着二人嬉皮笑脸起来。
护在周围的侍卫按着兵器,剑拔弩张,气氛陡然紧张。
这时,走在前头的季堂停下脚步,抬头看看这九丈城墙,似心生感慨:“一晃七年,此次故地重游,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此话意欲明显,大周众人听了,只觉异常解气,皆哈哈大笑,连文墨都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笑,而西姜人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是夜,姜皇于在宫中设宴款待使臣一行,随侍没法入宫,只好待在驿馆里歇息,但也备了上好的酒菜,供他们享用。
妙阳与文墨一桌,她自得其乐:“皇宫那破地方,要我去,我还不去呢,临夏,出去逛逛如何?”
文墨摇头,压低声道:“公子,如今殿下、将军还有几位大臣都进了宫,咱们身边人手本就不多,又人生地不熟,还是谨慎为妙。”
妙阳嗤之以鼻,还是坚持要去,文墨劝了半天,才说服她等殿下回了驿馆再说,妙阳只得闷闷不乐转身回房,也不再吃饭。
文墨见她这幅模样,知她生气了,也不和她再去置气,便回了自己房里。
他们入住的这间驿馆是西姜建了特意招待外国使臣之用,自然是极尽奢华之能,雕梁画栋,巧夺天工,馆内大大小小房间竟不下百个,连文墨这种随侍都一人得了间上房。
回屋后,文墨铺开纸笔,正在记录今日所见所闻,忽一侍卫顾不得其他,直接推门而入,语气焦灼:“公主带人偷偷溜了出去,殿下他们还未回,这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