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缠?”他问。
“嗯,非常难缠。
”
他了然地点头,又补了句:“待会儿换药的时候叫。
”
说到换药,那就更气。
现的患者精明得很,上来不问医生贵姓,直接看胸牌。
碰上像黎糯这类所属部门为教办的实习生,迅速摆出一副不信任的面容。
讲了十句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耳朵烦了,瞥一眼,甩一句“叫上级来”。
王主任的病房与“二妈”一墙之隔,门口挂着“谢绝访客”的字样,只允许家及关系较亲密的朋友探视,当然还有岳芪洋。
他每日亲自为主任换药,一边换,一边听得旁边传来杀猪宰羊的叫喊,连医疗垃圾都没来得及处理,将两只弯盘一扣,就步入隔壁那间房。
其实此时黎糯真没干嘛,从她用镊子拾起酒精棉球起,病就开始哇哇大叫,好像谁要活剖她似的。
嘴里还不住地喊着,“不要换”,“肯定是换不来所以才那么疼”……
见岳芪洋撩开帘子,走了进来,病连忙扫视胸牌以确认身份。
很好,又是普外,又是副主任,够上级了。
“主任,您看看这个实习生,消毒都消不来,痛死了。
”马不停蹄打小报告。
他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她的操作,告诉患者:“消得不错。
”
“那为什么好痛好痛?”病不依。
“有伤口能不痛么?”他冷冷地反驳,然后交待黎糯:“下次痛得厉害的病,酒精之后可以再用双氧水。
”
“额?”她一愣,痛两次?
“疼怕感染,必须预防,可下猛料。
”他解释道。
闹腾的病房回归安静。
换药结束,某忍不住指控他:“冷医生,又吓唬病了……”
“哪有。
”他不以为然,变戏法般地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了一只煮鸡蛋,往她额头上轻轻一磕,说:“欺负就是欺负,只是替自己报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