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哑着声音说他想算了,他眼神里有痛苦有纠结,却没什么话说出口后悔的意思。
汤索言看着他,倒也还算平静,只问:“为什么?就因为你接受不了?”
唐宁摇头,手指在自己裤子上轻轻刮了刮:“言哥,我有点过够了这种生活,我觉得我们俩在一起的生活像空壳。”
“哪里空?”
汤索言直接问他。
唐宁不敢看他眼睛,所以只盯着他眼睛下面一点点的位置,说:“哪里都空。”
“比如。”
“你不觉得吗?”
唐宁问他,“就像这次我们分开那么多天,可你连我们在闹什么都不记得。
我不觉得正常两个人之间相处应该是这样的,我们把生活过得太麻木了。”
汤索言靠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他没为自己辩解什么。
“从前我们是怎么相处的我都快忘了,我不知道跟现在是不是一样的。”
唐宁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我甚至不想看见你,我觉得有压力。
我害怕你想跟我做那些事,我没法拒绝,可我真的特别……特别反感。
这些都让我觉得很累,每天绷着躲着,害怕看到你。”
汤索言突然笑了,靠在沙发靠背上,笑了挺嘲讽的一声:“听你这话以为我是多精虫上脑的一个人。”
他们多久没做过都想不起来了,可能去年一整年真正做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唐宁比汤索言小两岁,这些年汤索言对他处处让着,什么事都惯着。
汤索言工作那么忙,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有限,唐宁又不喜欢,比起正常情侣,他们做得已经太少太少了。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问题,正常人都该有的事,是我的问题。”
唐宁手指又刮了刮裤子,说得也很艰难,“但我控制不了。”
汤索言今天一句话都没委婉过,哪句都很直接:“你也有反应。”
这话让唐宁有点难堪,他咬了下嘴唇,点头道:“对,我身体有反应,心理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什么?哪一步?”
汤索言一直盯着他,面无表情。
唐宁说:“所有。”
两个人坐在一起讨论这样的事,太滑稽了。
很可笑,尤其是已经在一起十几年的恋人。
汤索言问唐宁需不需要心理医生,唐宁很坚决地说不需要,不是心理问题。
他觉得性丑陋难堪,那是人类最低贱的欲望。
他讨厌两个人赤.裸着像动物一样交合。
汤索言又问他是不是想好了。
唐宁沉默了几分钟后点了头。
汤索言点头表示知道了,唐宁以为他会发火,然而他并没有。
他只是说:“唐宁,我们已经快要四十岁了。
可我觉得你好像停在二十岁长不大了,我不知道是我把你惯成这样的还是你天生如此。”
汤索言坐得很直,看着唐宁的眼睛。
唐宁眼睛一直是红的,他沉默着听汤索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