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到问题的第一个想法永远是分开,说个分手,然后把一切扔给我,我去想办法。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同性恋人之间的感情,在我看来它跟异性、跟婚姻没有区别。”
汤索言的声音很好听,他低声说话的时候很有磁性,勾人耳朵。
可今天他说的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
“分开总是被你说得太容易了。
年轻的时候你耍耍脾气我当你小,我哄着你陪着你。
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到七十岁八十岁,不高兴了就分开,不舍得了再回来。
你说折腾多了就麻木了,你麻不麻疼不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到现在我也没习惯你这个游戏,我还是难受。”
唐宁一直听他说,没打断过,汤索言说他难受的时候唐宁抬眼看了看他。
两人对上视线,汤索言眼里浓重的情绪让唐宁呼吸滞了一下,然后立刻转开了眼。
“这次我给你一个机会收回你的话,唐宁。”
汤索言平时叫他“小宁”
,从不直接叫他名字。
今天却一次次地叫“唐宁”
。
“唐宁。”
他又重复了一次,直直地盯着对方的脸,“你想好了再说你的话,我保证这次你再说算了,你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的生活,以及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怎么个位置,我只知道我在你身上看不见在意,我和这段感情,你说扔就扔。”
唐宁像是想说话,他张了张嘴,汤索言没给他机会。
“回国之后你变了很多,你不想回来,我知道。
我其实可以一直惯着你,你生气我哄你,都可以。
但前提得是你喜欢,你需要。
你既然这么不喜欢,那就算了。
算了还是你说的词,确实挺好用。”
汤索言说完这句就回了房间,他去的是客房。
主卧留给了唐宁,唐宁睡衣什么都在,但他没去换。
他半夜走了,他走的时候汤索言知道。
汤索言一直没睡着,他知道唐宁始终在沙发坐着,门响的时候汤索言没睁眼。
他用胳膊盖着额头,保持着这样静止的状态很久。
陶晓东一共三个店,基本上在新店时间比较多。
那儿是最大的,也是人最多的。
店里员工几十人,不包括纹身师。
店里两个老板,一个是陶晓东,一个是黄义达。
黄义达是个爱喝茶的胖子,也不能算太胖,只是有点壮。
四十多了,跟陶晓东搭伙干了十多年。
陶晓东最初只有手艺没有钱,钱都是黄义达给他拿的,给他开店,给他做品牌。
俩人铁瓷兄弟,这么多年没掰,甚至没因为钱的事儿红过脸。
现在陶晓东什么都有了,名声有了,钱也有了,当初黄义达给他投的钱现在看来什么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