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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抚过晏琛的长发,发尾隐约潮湿,那条漂亮的狐绒氅子垂在榻沿,不起眼的折角处几乎湿透。
他便问晏琛,方才可曾出去过。
晏琛说,屋里烦闷,到院子里转了转。
当时那双眼里闪烁的不安,陆桓城并没有漏过。
如果打开房门,他看到的是两条足印,一条出,一条进,那么即使与晏琛所说不符,他也不会生疑,只当是院子太小,晏琛嫌闷,还出门散了散心。
但是,院子里只有一条归来的足印。
陆桓城这一夜睡得很熟,不知雪停、雪落各在何时,然而,一场雪要下多久才能彻底抹去新鲜的足印,他却是清楚的。
晏琛离开了很久,为了某个不知名的原因。
瞒着他。
在一场销魂的欢爱过后。
陆桓城很肯定,昨晚他的确把晏琛折腾得晕厥了过去,晏琛在床上向来脆弱,永远是一副无力反抗的姿态,绝无骗人的资本——被弄成那等狼狈模样,扶墙都站不稳,还要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出门几个时辰,晏琛到底去做了什么?
第五章习性
晏琛站在马车旁,左手按氅领,右手扶车辕,慌慌张张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上不去了。
从前撑着车辕,轻盈一跃便能上去,现在肚子鼓了起来,顶在前头,哪里还敢妄动。
他左右换了几个姿势,比如屁股先蹦上横板,再把双腿带进去,可车帘外的横板太窄,他往后蹭得腰都断了,也没找到地方搁腿。
车夫看着他,眼神越来越古怪。
陆桓城今天先上了车,没像往常那样等在后头,随时准备扶他。
身体尚且灵便时,晏琛时常任性,嫌弃陆桓城小题大做,总把自己当做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搀扶的手伸到面前也不愿碰一下。
现在陆桓城被他嫌弃够了,不扶他了,他却捂着肚子杵在这儿,连马车都上不去。
“阿琛?”
侧帘被撩开,陆桓城探头出来,“怎么了?”
“……没事,我,我马上。”
晏琛连忙作出要登车的姿势,陆桓城瞧他似乎没事,便又把帘子放下。
晏琛偷偷松了口气,赶紧把腿收回来,揉了揉闷痛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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