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县令柳言之差阿肆送来了请帖,邀约桑溪镇的众位乡绅明日去府衙商议筹款之事。
虽说这件事上辈子并未发生过,可总归也算是桑溪镇的大好事。
傅春锦欣然接下请帖,安排劳大叔跑了一趟铺头,让阿庆带着陆续回来的伙计,先把米铺收拾一下,明日照常开业。
或许是因为她提前两年给弟弟办了婚事,导致后续之事有了变化,所以柳言之才会听进去她的那句话吧。
有些事不一样了,那湾河的那场大水也不知到底会不会来?
傅春锦只想了一会儿,便选择了作罢。
来也好,不来也罢,加固堤坝对桑溪是绝对的好事,她已经想好,明日定要头一个站出来捐款。
到了约定的这日,乡绅们陆续到了府衙,其中也包括二叔。
“阿姐。”
傅夏莲老远看见傅春锦,便挥了挥手,热情地走了过来,往傅春锦身后瞧了瞧,“冬青弟弟还是没有回来啊?”
“他在书院读书,过年应该会回来。”
傅春锦简单交代一句,看向了傅二叔,略微点了下头。
傅二叔冷笑昂头,唤了傅夏莲过去,早早地入了府衙。
“喜丫,我们也进去了。”
傅春锦看向身侧的沈秀,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嘱咐道,“记好了,离阿莲远些,尤其她给的吃的,小心些。”
沈秀虽不知阿姐为何要嘱咐她这些,可她相信阿姐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寻常蒙汗药什么的,她一嗅就知道有没有,今日她不单要小心自己的吃的,更要小心阿莲给阿姐的吃的。
乡绅们差不多到齐后,穿着藏蓝色官服的柳言之命人上了茶,与诸位乡绅们寒暄几句后,便直入主题,说起了众筹加固堤坝一事。
乡绅们都静静地听着,沈秀与傅夏莲是最走神的那两个。
沈秀鼻翼微动,先检查了傅春锦的茶水,确认没有其他异味后,才放心递给傅春锦饮用。
傅春锦看得好笑,低声道:“这里是府衙,茶水是柳大人上的,不会有事。”
“小心些,总没错!”
沈秀也小声回了一句,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傅夏莲则像是痴了一样,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言之俊俏的脸,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于她看来,柳言之人生得俊,声音也俊,虽说只是个小县令,可她相信他一定前途无量。
傅二叔端茶时,手肘轻撞了一下傅夏莲的胳膊,两人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傅夏莲脸颊一红,竟是烧了起来。
柳言之终是说完了加固堤坝一事后,恭敬地对着诸位乡绅一拜,恳切道:“每年入了雨季后,湾河水流暴涨,一旦决堤,不单是镇子受损,南边的那些良田也要颗粒无收,所以,在下恳请诸位父老帮忙,多谢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