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店家赔礼!”
掌柜半边脸通红,印着清晰的掌印,很快肿胀起来。
眼睛被挤成一条缝,耳际嗡鸣,半晌动也不动。
“大哥,是这店家不识好歹!”
“赔礼!”
壮汉用力拍在桌上,瞪着老五。
一是为他酒醉惹事,引来京卫衙役不好收场;二是因他不识场合,当着兄弟的面顶撞,落自己脸面。
老五跟在他身边十几年,走南闯北,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出海,辛苦挣下一份家业。
过命的交情,不是太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里是哪?
京城!
为几个番商手里的东西,他们从南京跟到北直隶,好不容易找准点子,确定番商的落脚处,准备上元节时动手。
这个紧要关头,老五偏要惹事,跟来的几个也不知道好歹,还要用话激他,等回到船上,有一个算一个,都扔进海里泡上几天,好好清醒清醒脑子!
“客官莫要动气,说到底,是小老儿不对。
这位壮士好酒,酒窖里还有没开封的坛子,这就让人送来。”
疼得吸凉气,掌柜仍尽量陪着笑脸。
和气生财。
想要生意兴隆,就得有眼色,会看人。
这五个大汉都是一水的劲装,腰束黑皮带,肩宽背阔,袖子挽起,胳膊上全是腱子肉。
满脸的煞气,看那块头,寻常京卫不是对手。
开客栈做生意,惹上这些凶人,实为不智。
本地的倒还好,凭着福来楼住过探花郎,墙上还有进士老爷题字,顺天府的衙役总会给几分面子。
如是顺天府外来的,还是息事宁人为好。
这几个壮汉,看着像北地人,说话却带着南地口音。
逢上元节,南来北往的客商汇聚,说不得就是哪位大商的护院镖师。
气急给他一刀,连夜走脱,哪里说理去?
到时候,告状找不到嫌犯,发下海捕文书也是无用。
归根到底,对方纠缠不假,也是他得意太过,明知是个醉汉,还要话赶话,引来这场是非。
脸上这一巴掌,全当是给他提醒。
想想状元楼,五十年光景,在京师里数一数二。
结果呢?
遇上事,还不是被贴了封条,掌柜一家老小死的死,散的散,都没能落得好下场。
做人不能忘本。
得意忘形,自以为了不得,转眼就要招祸。
思及此,掌柜压下郁气,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让老五挽回面子,不再像要拔刀杀人。
“你这老头倒是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