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一片赤诚之心!”
番商声嘶力竭,旁听的王守仁都皱起眉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抬手止住两人发誓,杨瓒道:“本官正有一事交代你二人。”
“大人尽管吩咐!”
杨瓒点点头,似对两人的态度十分满意。
“两日后,船靠嘉兴。
尔等登岸,联系谢十六手下海匪,言有货物交易。”
什么?!
番商瞪大双眼,这岂不是上门送死?
“尔等不愿?”
杨瓒神情微沉,“发誓改过,莫非是诓骗本官?”
“小的不敢!”
番商满口苦水,无法下咽。
“大人,海匪狡诈,必要先查验货物。
小的离家数月,仓促之间实无法安排妥当。”
“此非难题。”
杨瓒缓和神情,道,“所需货物,本官自会备妥。
茶叶,丝绸,布帛,银饼,俱已装箱。
尔等只需联系海匪,设法登岛。”
“大人,小的……”
番商仍有些犹豫,杨瓒勾唇,笑意未达眼底,令人脊背生寒。
“还是为难?”
明明是目秀眉清,丰标不凡,这一笑,却比凶狠的海匪更令人惧怕。
番商打着哆嗦,连忙摇头。
本能告诉两人,敢点头,后果会相当严重。
“放心,本官会遣人与尔等同行。
尔等只需携货物登岛,如往常一般交易。
莫让海匪看出端倪,即可平安归来。
事成,本官会上奏天子,免尔等之罪,为你二人请功。”
“谢大人!”
番商行礼,感激涕零。
到底是发自肺腑,还是做表面文章,杨瓒不在乎。
两人老实办事,中途不出纰漏,即是万事大吉。
番商退出船舱,王主事开口道:“佥宪当真不担心?”
“不担心。”
杨瓒转头,笑道,“有王主事与之上岸,安排定然周密,本官何须担忧?”
“佥宪过誉,下官实不敢当。”
“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