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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盒里只剩四根,四根抽完就没了。
封可盐转头看见了他捏扁的烟盒,于是把自己的黄鹤楼1916递给他,付语宁接烟的手都在抖。
狭小的空间里,烟雾缭绕,封可盐把车窗降下来,开了条缝透气。
抽到第五根的时候,付语宁接到了老付的电话,老付问他:“儿子,今儿加班吗?”
付语宁抓着身下的软垫,强忍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的怪异:“没。”
“没加班那泡脚没?”
老付说,“不是说好给我发泡脚的照片吗?”
付语宁骗他说:“艾叶落在公司,忘记带回来了。”
“哈哈,我就知道,明天我再提醒你一遍好了。”
“嗯。”
老付只有这么一个独子,难免话多了些:“一个人住要照顾好自己。
天冷了,多穿一点,别天天只顾着风度。”
付语宁吸了吸鼻子:“知道了。”
“晚上不要出去喝酒了,早点睡。”
老付说,“唉,年轻人,说了也不听。
行了,我挂了。
说多了又该嫌我啰嗦了。”
“好。”
付语宁不敢多说什么,怕老付听出来异样,匆匆地挂了电话。
无人说话的封闭车厢内,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付语宁低着头抽烟,封可盐直视前方,心无旁骛地开车。
到了付语宁住的小区后,封可盐将车停在路边。
付语宁也没道谢,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开了车门,姿势不太自然地一瘸一拐地下了车。
下车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进了旁边的一家药店,十分钟后,封可盐看见他手里拎了一袋子的药出来。
封可盐一直看着他进走小区后,才掉头回去。
付语宁昨天晚上连饭都没吃,回到家洗了个澡后,直接倒头就睡了。
夜里发起烧来,烧得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时睡时醒。
他感觉心中有火在烧,可身上又冷得他直打颤,被子里怎么捂都捂不暖和。
他睡得昏昏沉沉,隐约听见有人敲门。
起先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约莫过了五分钟,那敲门声还在继续。
付语宁不得不头重脚轻地爬起来,走到玄关处,他问门外的人是谁,门外的人不回答。
付语宁透过猫眼往外看,过道里根本没人。
但敲门声还在继续,付语宁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睡迷糊了,不然为什么一直听见有人敲门,却看不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