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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开拄着拐杖站在池边,问他:“付语宁,你倔什么?”
付语宁倔什么?付语宁从来不觉得自己倔,他被人强奸,到头来别人却问他,你怎么不懂得享受?
付语宁真的听不清鹿开说话,他甚至不确定鹿开到底有没有说话。
他觉得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他泡在水里,身上都泡皱了。
他一点都不想死,他想从水里爬起来,然而身体却不受他控制。
他要抓不住了,他就快要掉下去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想着能有一个人来救救自己。
付语宁也是,但这时候他能求谁呢?谁可以救他呢?谁会来救他呢?
付语宁的眼底通红一片,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他睁着一双眼,余光中看见了陈北鞍缓缓向他走来。
陈北鞍。
真的是他吗?
西装革履的他一点都没变,和付语宁记忆中的陈北鞍相重叠。
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好像永远只有那一副表情,不苟言笑,老成持重。
他双肘离了池边,身体在缓缓地下沉。
池水快要淹没头顶的那刻,有人将他一把拉了出来。
是陈北鞍来救他了吗?
付语宁在昏过去前,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他尝到了铁锈味。
他看见封可盐脱了自己的风衣盖在他身上,他听见封可盐在喊他的名字,但是他给不了他回应。
封可盐打横抱起他,鹿开拦着不让走:“封可盐,你把人给我放下。”
“鹿开,你是不是有病?你想玩死他吗?”
“玩不玩死他,跟你这个杂种有什么关系?”
封可盐抱着怀里冷冰冰的付语宁,说:“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
“操你妈的,你他妈骂谁呢!”
鹿开上前骂道,“你睡了劳资的人,劳资还没找你算账。
昨天喊你去吃饭,结果你倒好,说不去,转头就把我的人给放跑了。”
封可盐不想跟他纠缠:“你想怎么样?”
“我们的事以后在说。
付语宁你不能带走。”
封可盐态度强硬:“如果我一定要带他走呢?”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