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可盐一直在病房里守着他,算着吊水打完的时间下单了一份清粥小菜,原本想着他醒了就能直接吃,结果中途护士来换瓶他没醒,连着两瓶打完他还是没醒。
眼看着日暮西落,睡了一下午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封可盐不得不再次叫醒他。
付语宁烧了一天一夜,迷迷瞪瞪地醒来,嗓子涩得像拉二胡,“水。”
封可盐刚才在医院的便利店里买了个玻璃杯,里头有半杯凉白开,他又掺了些热水,把人扶起来,把枕头拉高让他靠着,“温的,可以喝了。”
付语宁喝得太急呛着了,抓着胸口一阵猛咳,封可盐赶忙接过水杯帮他拍背顺气。
等气顺了,他才说:“我买了粥,我去热热。”
“我……”
不想吃。
付语宁话未说完,封可盐便接过话茬道:“没胃口也要少吃点,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他妥协了,“好吧。”
医院有投币的微波炉,正赶上饭点,来热饭菜的家属比较多,封可盐排队等了会儿。
回来时,付语宁已经洗了把脸,他接过纸碗,拿勺子搅着里头的粥,问:“你的呢?”
他回:“我等下要回去。”
“哦。”
“晚上我再来。”
“不用来了,我没什么事。”
“你不觉得有个人热热粥,接接开水什么的还挺好使唤?”
他又说,“报喜不报忧,你肯定不会告诉你爸妈,也不会让他们来照顾你对不对?”
他说不过他,封可盐说得对,他确实不想让他爸妈担心。
封可盐监督付语宁喝完粥,走之前让护士来量了一次体温,没中午那会烧得那么厉害了,但还是有些低烧。
他回鹿宅的时候正赶上饭点,餐桌上只有他大哥一个人。
“吃饭了。”
“好。”
封可盐洗干净手后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刚落座就听陈北鞍道:“付语宁走了。”
他知道他大哥说这话时在观察他的反应,他尽量表现得平静,不动声色道:“怎么走了?”
陈北鞍盯着他的面部表情,“玩腻了。”
封可盐装作若无其事,“哦。”
“你没什么想说的?”
“腻都腻了。
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