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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转了一圈也没见着想见的人,手机有短信进来,又是鹿母和他说相亲的事,鹿开真是不胜其烦。
鹿母见他不回短信又跟着打电话来,恼得鹿开直接关机。
他顶着宿醉的脑袋,胡乱地抓了把头发,如今只想躲个清静。
封可盐昨晚守了一夜,一早又出去买早点。
起先付语宁不吃封可盐以为他不饿,后来发现不是。
他每回小解都要很久,封可盐守在卫生间门口等他,一支烟的时间他还没出来。
病房是三人病房,他不出来别人也急,捂着肚子在门口问他,“兄弟,你好没?”
过了一会儿里头才回,“好了。”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地颤。
付语宁出来时满身冷汗,唇色苍白双腿无力,封可盐搀扶他回到病床上。
膀胱炎症没消,小解时淡黄色的尿液一点一点地往外挤,那种钻心地疼直往外冒,疼得他哆哆嗦嗦地扶着墙不敢再尿。
可不出来又不可能,他只好停停歇歇,等缓过来再断断续续地尿。
在正常不过的事现如今成了折磨。
他疼,他也渴,可他不敢喝水。
嘴唇裂了几道细小的口子还能抹点唇膏,可嗓子哑了就没什么好办法了。
夜里头又做恶梦,梦也没新意,还是溺水那梦。
他被困在水里,那种熟悉的窒息感仿佛身临其境,他怎么逃都逃不出,他听见耳边有人喊他的名字,梦中转醒时脑中混沌一片不甚清明,嗓子粗粝似砂纸,他魔怔了,“你来救我的吗?”
封可盐不明所以,“什么?”
付语宁余光瞄见周遭的坏境才清醒了些,此刻自己正身处医院,没有温泉池也没有陈北鞍,他喉咙疼,轻咳了两声,声音像公鸭嗓,“没。”
“做噩梦了?”
“嗯。”
“什么梦?”
见他不答,封可盐又问,“不想说?”
付语宁望着窗外一轮皎月,也不看他,答非所问地反问,“那貘真的有用吗?”
他想也不想,斩钉截铁道:“有用。”
付语宁说:“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