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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哪受过这等屈辱,两天不吃不喝,困了累了往地上一趴,连床挡风被子都没有。
原本干净衣服上沾满了污秽,扬灰,鸟屎,腥膻的尿液,混杂一处,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陈北鞍靠在墙上闭目。
三人接头私语,商量着逃跑,企图挣脱背后打了死结的绳扣,被叶黄发现,又一顿棍棒伺候,打得吱哇乱窜,连连求饶,哪有贵公子的模样。
凌晨快一点,底下的人绑来了酒吧的徐沛,离得远,未走近便能闻到他周身熏人的酒气。
他还醉着,身形虚晃脚下踉跄,眼睛眯成一条缝,辩了好半天才认出眼前的鹿开,“哟,这不是鹿二吗?找哥哥喝酒来了?快来快来……”
他醉糊涂了,“咦,这是哪儿?酒保!
酒保呢?”
鹿开面无表情地看他耍酒疯,“打醒他。”
叶黄将这醉鬼绑在椅子上,绑好后,直接一桶凉水从头浇下,徐沛冻得一个激灵,清醒了三分,骂道:“操你妈的,哪个不长眼的!”
叶黄扬手甩了他一巴掌,徐沛恶狠狠看着叶黄:“操你祖宗,你他妈谁?劳资记住你了!
敢打劳资,你他妈不想活了!”
鹿开没喊停,叶黄就继续打,一掌接一掌地扇。
很快,徐沛一张姣好的面容变得鼻青脸肿,甚至连牙齿都打落了两颗,鼻血直淌,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求饶的话:“别打了,别打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你要什么?钱吗?我有钱我有钱的,要多少我都给你,让我、让我打个电话叫他们送钱来,别打,别打了,好汉饶命,饶命啊……”
这下是彻底醒酒了。
叶黄退至鹿开身后,让出半个身形。
徐沛颧骨肿得老高,搞不清眼下状况,磕巴道:“鹿、鹿二,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我徐沛啊,别是、别是绑错人了……”
鹿开走近:“我还当你真清醒了,原来还醉着呢。
还没想起来?那我再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鹿开不留力道,一拳砸在徐沛青肿的左脸颊。
徐沛吃痛,哇一声,吐了好大一摊血沫。
“徐沛。”
“想起来了吗?”
“是误会吗?”
“我绑错人了吗?”
“想不起来就打到你想起来为止。”
“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吗?”
鹿开恨意滔天,双眼赤红,问一句打一拳,拳拳到肉,“想、起、来、了、吗!”
“想……”
徐沛口齿不清,嘴里淌着血水,“想……想起……来了……”
鹿开收了拳,“哦,是吗?我还当你真记不起来了,说说看,想起什么了?”
“……那天……付……付……”
从徐沛口中乍然听到付语宁的名字,鹿开磨着后槽牙,胸腔剧烈喘息,恨不得一刀杀了徐沛。
他闭上眼,强压心中滔天怒火,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一天,最多再让他活一天。
待再睁眼时,鹿开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罗刹,杀气尽显,眼神狠戾地盯着他,“他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