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寒燕质子鹤云程和摄政王皆离席未归……”
毕安此话一出,萧璧鸣和高贵妃脸色皆是一变。
大寒
高贵妃怒目瞪了一眼毕安,心里万万没料到萧煜能掺和进来,虽然她和萧煜也不过是露水情缘,但心里也怕萧璧鸣顺藤摸瓜能查出他俩那些事,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急声道:“狗奴才,摄政王怎么会和那个质子一同进出,你看清楚了?”
毕安脖子一缩,头一低,自知实在是得罪不起这位娘娘,哆嗦了半天,不说话了,偏着头眨巴眼瞧着萧璧鸣。
萧璧鸣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闭上眼,匀而缓地呼出一口气,狠狠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过是放鹤云程一天自由,他鹤云程就能勾上摄政王,当真是给不得笑脸的贱种,就该拿手铐脚铐困住,不让他出承恩殿半步。
萧璧鸣沉声问道:“鹤公子和摄政王一同离席的?”
毕安心道不好,他打小就服侍太子,等到太子成了皇上,他也就成了掌事太监,毕安太懂萧璧鸣每一个表情意味着什么了,眼下这形式,萧璧鸣恐怕是马上就震怒了。
伴君如伴虎,毕安眼观鼻鼻观心,萧璧鸣还是皇子的时候,情绪并无如此变化莫测,为人也并不暴戾,直到夺嫡和继位,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毕安也不敢多言。
萧璧鸣睁开眼,每一个眼神都令人生畏,他看向毕安:“朕在问你的话。”
毕安头都快要鞠到地上去了,“……回陛下,是一同离开的……”
高贵妃觑着皇上脸色,心里知道此番一定要保住萧煜,也没觉得这是多严重一个事,不过是一个番邦质子,只要不死在天都,多打点板子也没关系。
她急忙说道:“皇上,臣妾想起,或许是宫里丫鬟手脚不利索,打翻了炭盆,才走的水……”
“高贵妃。”
萧璧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此事朕一定为你细究到底。”
“来人,将他们两个找出来,带到御书房,朕亲自问话。”
萧煜和鹤云程二人本就一前一后地往芳歇阁赶来,拱廊离芳歇阁有点距离,他俩在路上就被一前一后拿下,被人押着送到御书房了,萧煜自知落了鹤云程的圈套,狼狈不堪地站在御书房里,连同着跪在地上的鹤云程一起,算来自上次中正宫初见后,也是终于凑够了他们三个一块儿。
萧璧鸣不言语,他坐在龙椅上,不紧不慢地拿着毛笔练字,但笔画有些潦草,气息急促,他忽然把笔杆一扔,笔端的墨水四溅,他抬眸看向二人:“说吧。”
“鹤公子,摄政王。”
“皇兄,”
萧煜试探性上前一步,“我只不过恰巧和鹤公子一同离开了朝日宫,在拱廊处相遇,闲聊了几句罢了。”
萧璧鸣挑起一边眉毛,“哦?”
他似是笑又似是疑惑,“朕记得摄政王不是不爱|宴乐之人啊,今日怎么避席了?是这歌不好听,还是舞不好看?”
“皇兄,我……”
“你呢?”
萧煜还想说些什么,被萧璧鸣一下子打断,皇帝看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鹤云程,他久伏于地上不起,却不似害怕的样子,脊背直直的,一如既往疏离又淡漠地望着不远处,好像在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