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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
他嚅动着嘴唇小声问道。
“嗯……,时好时坏。”
楚和意还想问些什么,却听门外有人高呼“参见皇上!”
,整个诏狱的狱卒诚惶诚恐地纷纷下跪,从狭长的走道里快步走过来一个人,他双手背在身后,一身玄底祥云绣金的袍子随着快速的步伐而袍角纷飞,何礼信抓住机会“扑通”
一声跪在了皇帝的道前,连连磕头:“参加皇上,参见皇上……”
萧璧鸣微微皱眉,抬起脚就要跨过他的身体,他在不远处的牢房里看见了陈列着的刑具,脚步愈发快了起来,他要找鹤云程恐怕不大容易,这里的狱卒大都穿着白色的囚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何礼信一把抓住他的袍角,想要将功补过:“小的这就带皇上去。”
何礼信兜兜转转把萧璧鸣待到鹤云程的牢间前,他看见楚和意蹲在里头,他抱着鹤云程的上身,正一点一点把手里的药喂进他嘴里,一下子就炸了:“楚医官怎么在这儿?朕允许人探视他了吗?!”
楚和意倚靠着墙就坐在牢间里肮脏的地上,头都没抬,只是全身心投入手上的活:“陛下,臣再不来,鹤公子就要死在这里了。”
何礼信在一旁猫着腰,缩着脖子点了点头:“是,是……”
鹤云程除了额角上一个挣扎时不小心自己磕碰出来的口子,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伤痕,何礼信还是留了一手,鹤云程虽然是被折磨得人将不人,却也找不出痕迹来,然而萧璧鸣是懂诏狱手段的,这帮子人把审人上刑当饭吃,手段自然五花八门。
他沉着脸寒声问:“朕没说过不准上刑吗?”
何礼信心想皇帝陛下或许真说过不许动刑,但从龙椅到诏狱多长的一段距离啊,话穿着穿着就落半路上了,半截被当官的吞了,半截被另一个当官的修修改改又成了另一种指示,总之是为了早点从鹤云程嘴里讨出点什么名堂好向皇帝邀功,毕竟攻打燕玲十四州还真是缺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没想到他奶奶的皇帝在乎的根本只有这个人。
他此时真想把脑袋给萧璧鸣磕烂,只见皇帝陛下屈尊纡贵地踏进牢间里,俯下身伸手就要从楚和意臂弯里把意识不清的鹤云程接走,楚和意拽住鹤云程的衣衫,愣是没让。
他和萧璧鸣无声地对视了片刻,他的额角有青筋暴起,因为坐在地上,他只能仰视萧璧鸣,他的后槽牙被咬出“咔咔”
声,红着眼睛哑声道:“全他衣衫,全他衣衫……”
说罢他攥紧的拳头一松,拱手将鹤云程让了出去。
萧璧鸣一个打横抱起鹤云程,却感觉手里好像没二两分量,轻飘飘的好像抱了一团衣服,他看见鹤云程的前襟处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几片烂布条随意地荡在前胸,他接过毕安递过来的罩衫轻轻掩在他的身上,抱着鹤云程从诏狱又走回岫云庭。
出诏狱门的时候,他背着光对何礼信说:“何大人的刑具,不如自己也试试吧。”
何礼信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小卒看见他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周身一阵恶寒。
寒露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