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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才两个月的功夫,金芝儿两位哥哥便攒下了四千多文钱,他们俩除去黄包车的赁车,也足足攒了四千文钱,相当于四两银子呢。
他们兄弟俩直接在县里赁了三间旧屋住,就在昨日,他们回来把爹娘和各自女人、娃儿都接到县里去了。
人家不靠女儿傍富,只靠自己辛苦拉车就能一家子接到县里享福去了。
在村民们看来,能去县里住就是享福。
有些人眼红,说也想去县里拉车,不愿种田了,苦哈哈地干活,还不知是啥收成,若收成不好,忙活一年到头一家子还得挨饿。
也有人说,青泽县城已经有二十几人在拉黄包车,那些车夫有时为了抢客还打了起来,根本容不下更多的车夫了,就连杨柳镇及各个村子总共也有五六位车夫,其他人若想干这行,怕是挤不进去了。
纵使有几个明白人做了这一番分析,仍有人想试试,跑到仲勤家去预订黄包车。
杨梅儿听了这些,笑道:“青泽县容不下,可以去别的县嘛,反正比在乡下好。”
她此话一出,还真有人蠢蠢欲动。
其实不止有些村民向往城里的生活,杨梅儿心里也很向往,只不过她爹以前管教她说不能靠高攀男人,那样会受男人的作践。
现在她觉得靠自己的双手去谋好日子,总不会有差吧。
她想到这儿,突然冒着雨跑回来,将正在堂屋做黄包车的季秋往房里拉。
季秋不耐烦地说:“干啥呀,我忙着哩,没瞧每日都有人要买黄包车么,二哥根本忙不过来。”
“那是二哥家的买卖,你使啥蛮劲?”
杨梅儿不乐意地说。
“做一辆车二哥给我一两银子呢,我为啥不使蛮劲,三四日就能挣出一两银子,去哪儿能找到这么挣钱的活?你这个娘们难道嫌钱多,真是的!”
“你做出来的车子,他毫不费劲转手就挣出一两银子,你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咱俩的铺子和迎亲队合起来挣的钱比你做黄包车也没少挣多少。”
她这话一出,季秋手上拿着的木尺眼见着要往她身上抽了,她忙上前搂住季秋的腰,“哎哟,好啦好啦,就当我说错了好不好?季秋,你算算咱家攒了多少钱了?”
季秋坐下来白了她一眼,“前些日子不是算过了么,这两个多月咱们的铺子和迎亲队合着挣了八两银子,我给二哥做黄包车挣了十一两银子,总共不就是十九两么。”
杨梅儿喜色道:“才两个多月咱家就攒了十九两,但咱家还在这破村子里住着。
可金芝儿她两位哥哥两个人累死累活拉车合着两个多月才攒四两银子便在县里赁三间旧屋住着了,昨日还把他们的爹娘、女人、娃儿都领去了呢。”
“我听说了,人家爱去县里过日子就去呗,与咱家何干?”
季秋没好气地说。
杨梅儿着急了,“难道你不想去县里过?那里有梨园可以听戏,有上等饭馆子可以吃大餐,有好裁缝做出华丽的衣裳,女人们穿着可好看了。
听说还有两处园子逛呢,有亭子有小船,在湖心划着小船吃着点心那才叫一个美!”
季秋上下打量杨梅儿一阵,“哦,我是明白了,你也想去县里是不是?你见金芝儿一家子都去了,你的好姐妹杨春儿也在县里,还有那弱不禁风的金菊儿都跟着赵都督过好日子,你眼红是不是?”
杨梅儿哼笑一声,“我眼红她们?真是好笑!
她们是给男人做小,在那些大官人面前如同哄着主人的一条狗,算不得啥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