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英文名,也是他一手创立的品牌名。
聂子臣自嘲地笑笑:“你不是想知道Elaine是怎么开始的么?这是第一个设计,也是Elaine最初的非卖款。
五年前就想送给你,可惜还没送到你手上,我们就分开了。”
短短一句话就可以讲完的故事,在彼此的心上却是一把锋利的刻刀。
谢芷默低头不语,慢慢拆开第二个盒子。
那是一本相册,掂在手上沉甸甸的,厚得惊人。
翻开来,是她至今为止《旅途》系列的每一张照片,特殊的是每一张的背面都有他手写的字迹,最开始的几张已经微微泛黄,显然年月已久。
她随意一页页翻过去,他在她的每一张照片背后,写下自己当日的行程。
光影之间,满纸都是未能重逢时的无处话凄凉,是哪怕此生再也无法回到你的身旁,也想让自己记得的念兹在兹。
谢芷默猛地抬头。
她从前只觉得他的双眸蕴着锋芒,璀璨得耀眼,却没想过这双眼眸可以这样柔软。
把心迹摊开在她面前,对他来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这么多年什么都学会了,就是没有学会怎么取悦一个想念的人,没有学会如何平静地、严丝合缝地向她解释。
他的目光清淡,仿佛落寞的星光:“这些年我做过很多错事,可是唯一后悔的,是当初叫停那辆车。”
他笑:“我一直觉得,那时候的我不值得你绑上一辈子。
后来才渐渐明白错过了什么。”
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唯一确定的是,
“我不想错过一辈子。”
他说。
可是很多事,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谢芷默手上下意识地翻页,视线却再也没有低下去。
最后一页是清迈,他印的是她错发的那张。
上面写的是:
“我马上要回来了。
据说撒谎的人会生白发,千万别说从来不想我,小心后半生全都变成白发。”
谁的心不是白发苍苍。
第17章
谢芷默关心的,却是最开头的那几页。
那时候她刚刚起步,时间是两人分开后不久,她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他的坐标是一些只有国防安全教育时才会听说的地名,在边境线周围,整整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