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她蹁跹背影走远,周玦吩咐玉漏道:“你这阵子便上街,在集市里买些胭脂水粉,可人的小玩意儿托人捎回踏月楼去,算是本官一点心意。”
“公子还真是怜香惜玉,顾及旧情。”
玉漏恭维道。
周玦叹息:“你还小,自然是不懂的。
怜香惜玉的,多半自己都是可怜人。”
玉漏愣愣地听了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张罗事情去了。
雨打芭蕉,百般愁绪,周玦呆坐了半晌,突然打定了主意。
秦泱带着下人迎出去的时候,周玦正站在庭前,撑着一把姑苏带来的绢伞,没像以往那般侈衣文绣,只着一身广袖素衣。
“伯鸣。”
秦泱走上前,关切看他。
周玦微微一笑:“下这么大的雨,让客人在门外等着,秦府好大的规矩,秦尚书好狠的心。”
秦泱无奈摇头:“来人,还不赶紧给周相上茶。”
周玦收了伞递给下人,跟着他走进内堂。
和印象里倒也无太大不同,不过少了些人气。
周玦瞥秦泱一眼:“嫂夫人的事情,我听说了。
不过公务缠身,一直无暇……”
秦泱打断他,刚毅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周大人,还是别提这事儿了,我家老爷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秦泱身后惯常服侍的小厮轻声道。
周玦垂首:“抱歉。”
秦泱笑笑:“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都过去了。”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拙荆病重的时候,还几次提到伯鸣你。
对了,前些年她还托太原老家的人给你捎了些东西,福伯,还不取来。”
周玦胸口微痛了下,强笑道:“难为嫂夫人还惦记着。”
福伯把东西呈上来,一对琥珀蝴蝶杯,还有一坛酒。
“桑落酒。”
秦泱解释道。
“嫂夫人的心意,周玦无以回报。”
周玦的右手成拳在袖中攥得死紧。
秦泱微微摇头:“你我相识十五年,这些虚话就不用说了,我倒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哦?”
周玦挑眉。
“犬子上月六岁,刚刚请了西席。
为人父者,自然想把他以后的路铺得顺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