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泱半开玩笑道,“我在朝中只得你一个知交,若你不弃,我想请你做他的义父。”
周玦不无震惊地看他,秦泱的眼神极为恳切。
“好,让我见见他。”
周玦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秦泱的儿子好看得不像话,肤白如雪、眉目清秀,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叫什么名字?”
周玦柔声问。
“秦佩。”
周玦愣了愣,笑道:“缓佩玦者,事至而断,这孩子与我有缘。”
秦泱静静看着秦佩,平素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疼爱:“这孩子的字我都想好了。”
“不觉得早了点?”
秦泱摇头:“不早,一点都不早。”
“以环,他字以环。”
那日周玦从秦府回来,又是一场大醉。
玉漏忧虑地看着他,周玦拉着他,恶狠狠道:“传话出去,叫忘尘叟速速来见我!”
第8章谈到尊中竹叶空
阔别周府不过三日,忘尘叟刚游赏到了汝州,就被周家的家丁心急火燎地叫了回去。
一路快马加鞭,百里也不过花了不到两个时辰。
五更刚过,周玦又是宿醉,自然还在酣睡。
忘尘叟站在客房门前,看着手里的马鞭,突然就低声笑了出来。
玉漏满脸歉意地看他:“真是对不住,不过能不能请公子你稍微再等会?”
“我是没关系,”
忘尘叟笑道,“不过你家大人不去上朝,不怕圣上怪罪么?”
玉漏又是一阵尴尬:“大人不常醉酒,但也不是没有过……陛下圣明,自然理解大人的苦衷的。”
“老夫还是头次听闻,烂醉如泥误了早朝还能有什么苦衷。”
忘尘叟讥讽道。
玉漏连赔不是,忘尘叟又道:“你忙你的吧,老夫随便走走。”
说罢,他人影一闪便不见了。
周玦睁眼,只觉脑中混沌,眼眶旁的几个穴道均是一阵绞痛,恨不得立时便能死过去。
有人轻笑,声音还挺动听。
周玦眯起眼睛,可那人影好像在左右晃动,又有重影,总之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他一把把他影子抓住,笑道:“抓到你了!”
“还没醒酒?”
那人侧身从一边的矮几上端来一个瓷杯,“醒酒汤。”
周玦就着他的手喝下去,然后尽数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