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笑着对萧母说:“瞧这张嘴真能说,要是我一会儿躺手术台上害怕,可就成逃兵了。”
“这您不用担心,一会儿上了手术台门一关麻醉药一打,想逃都逃不了,必须与我坚守阵地。”
“哈哈,我不逃,坚决不逃!”
萧进站在门口,看丁穆炎与父亲说说笑笑,刚才还紧张得嘴唇发青的父亲脸色已好了许多。
几个护士在门外窃窃私语。
“丁院长怎么总那么精神啊,他不睡觉的吗?”
“这有什么,有我上夜班他在,我上白班他还在更恐怖的事吗?”
几人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看到萧进在看他们立刻收起了嬉笑。
萧进冲她们笑了笑:“你们丁院长挺会安慰人的。”
一护士道:“我们丁院长每次第一台手术总是自己来接病人,总能把病人说笑,你还没见过有的病人跟丁院长聊过之后,蹦蹦跳跳跑去手术室的呢,跟去领奖似的。”
本来萧进以为丁穆炎是冲自己来的,心里暗自高兴,可一听说他每次都会来接病人,自己也没什么特殊的,不由得情绪又有点低落。
丁穆炎让人把萧淮推出病房,自己也去做准备工作,萧进拦住了他。
从那天争执后,两人虽然天天见面,但再也没说过话,每次萧进看过去,他总会迅速地背过身。
“有事?”
丁穆炎生硬地问。
萧进踌躇着,他有很多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没什么事的话,我得去准备了。”
“最近我可能说了很多假话。”
要萧进承认自己说了假话很难,他挣扎许久终于开了口,“但至少有一句话是真的。”
丁穆炎与他对视,哪怕他伪装得再镇定自若,此刻的眼中也难掩担忧。
他的父亲即将踏入鬼门关,是生是死,在此一搏。
“救救我爸爸。”
第65章
对丁穆炎来说,病人就是病人,没有男女老幼尊卑贵贱之分,要说区别大概只是病情的严重程度。
尽管这次手术医院给他配了强大的阵容,尽管这些天有不少人握着他的手说请全力医治,尽管门外等着的人与自己有过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当丁穆炎穿上手术衣,站在手术台前,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打从记事起,丁穆炎经常能听到“死亡”
、“疾病”
之类的字眼,那时候父亲还在医院工作,与母亲谈论得最多的还是医院的事,聊出兴致了直接在家里来个会诊,丁穆炎就会抱个骷髅娃娃坐在他们身边听他们讨论。
长大后他也长期处于医院环境里,每天不是“这位病人已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