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桐过后就将这件事放下了,白先生说的话,她就当没听到。
年关太忙,社里要做尾牙,每个部门都要派个人来专门忙这件事。
卓月把这件事派给了苗桐,手下一帮子人,要么是青瓜头,要么是老油条,只有苗桐办事认真稳妥。
尾牙宴是十六号晚在丽金酒店,苗桐提前一日跟同事来布置会场。
到了顶层才发觉有彩带喷漆落到车上,其他人不愿意跑腿,只有万年不抱怨的苗桐去拿。
在停车场的电梯口,门一开,刘锦之就看见小个子的苗桐提着一大兜花里胡哨的东西进了电梯。
几乎是下意识的,刘锦之搭了把手,苗桐有些意外,说了句“谢谢”
退到一旁。
电梯缓缓上升,刘锦之去二十六层,苗桐去顶层。
“你们报社好像每年都做牙。”
“嗯,总编是台湾人。”
顿了顿,刘锦之盯着那张镇定的脸,转了话题,“你为什么要去找白先生?”
苗桐气势顿时萎顿下来,“对不起,是意外,没有下次了。”
好姑娘,到底要干嘛?是看上了白惜言的人?还是看上了白惜言的万贯家财?
刘锦之仿佛看见自己面前站着头人面狐狸,他摸不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前几日白先生对他说,小年夜叫苗桐过来吃饭,家里挺冷清的。
白惜言的两个姐姐都在上海,北方过小年是腊月二十三,南方是腊月二十四。
他的祖籍在福建,所以白家的小年夜一直是延后一日的。
“白先生叫你小年夜回来一起吃饭。”
原来白先生还记得那件事,苗桐回头笑了笑,“真不巧,那天我在外地有采访任务。”
“那我就这么跟白先生交待了。”
“嗯,谢谢您。”
刘锦之觉得苗桐跟自己很像,具体哪里像又说不出来。
记得当时白先生助养苗桐时,他刚接手了白先生的秘书职务。
源生地产是白先生的祖父白源生建立的,他的创业史和公司理念请了个作家撰写成了传记,进了源生的职员人手一册。
白源生是天生的商人,可他的儿子却不懂经营,他当家十年,就沦落到没有银行愿意贷款给源生。
在源生岌岌可危时,年仅二十岁的白惜言回国接管了这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当时的刘锦之是个刚走出校门的青茬,名校出身,没有工作经验,尊严作祟于是高不成低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