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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好似半桶冰水从头顶浇头了,被老先生握着的手心却出了汗,苗桐耳朵嗡嗡的,险些幻听。
她爸爸的确是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苗桐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什么,略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覆上去的左手是颤抖的,竭力稳定自己的声音问:“老先生,那你知道我爸爸叫什么吗?”
老先生看了她一会儿,眼中的清明之色渐渐散去,嫌恶地甩开她的手:“你自己的爸爸,你问我?!
神经病!”
苗桐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再去抓老先生的胳膊,被老先生再一次拨开,她再抓,他又拨开瞪着她。
这是巧合吗?还是一段受到刺激后,恰好搜寻到的记忆?
她莫名心神大乱,谎称自己家中有事要先走。
欧阳立把她送到门口,看她鬓角的发都湿了,人的精神也有些低落,担心地问:“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
“不是的,你回去吧。”
苗桐说。
在小区里的林荫道上,苗桐边走边咬指甲,过路口时差点撞上了从右边行驶过来的车,刺耳的刹车声惊得她回过神。
车主降下车窗,像看衰神一样抱怨她:“什么孽缘啊,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你?!”
罗佑宁下车把车门甩下,看她还是低眉顺眼没了魂儿似的,上下打量她,指了指头顶,“有摄像头啊,我的车可没碰到你,别摆出受害者的脸。”
“你……找我?”
真当地球是乒乓球大小呢,随便在大街上走个一分钟都能撞见个五回。
罗佑宁气笑了:“我找你?昨晚我给你托梦了,让你在这里等着给我撞?我也没那么闲工夫来跟踪你,我是来看我叔叔的。
不信?那我给你汇报一下家庭住址,就在二区38号,黑色铁栅栏大门,户主姓欧阳,我要去看的是个老年痴呆的老头儿,要不要去证实一下?”
也不能怪苗桐看见他就觉得没好事,毕竟以前每次和苗桐“巧遇”
多是他有些小手段在里头,这次却真的是纯属巧合了。
罗佑宁心里高兴着:好嘛,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人。
口气上更加咄咄逼人。
苗桐可是个真正的老实人,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和欧阳立国什么关系?”
“他看着我长大的,你说什么关系?”
罗佑宁顿了顿,那总是习惯性眯着的眼张大了,“你调查我?!”
苗桐心想着,我闲得啊,我调查你?不过她今天心情不太好,捏了捏眉心:“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回家了。”
罗佑宁哪里肯放过她,抓住她的胳膊不放人:“不行,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