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桐指了指头顶:“放开,有摄像头啊。”
罗佑宁一放手,她就从他眼前溜了。
他抓不到人,跑到欧阳家一看,除了老三还有个老三的朋友。
大嫂解释说,小立在筹备一部阿兹海默的纪录片,今天带了两个朋友过来,还有个姑娘有事先走了。
他心里就有了底,把大嫂拉到一边小声说:“那姑娘下次来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呗。”
大嫂笑他:“看上人家了?”
欧阳大嫂不看电视,来往的也全是些学佛的俗家弟子,哪里知道那个姑娘是风口浪尖上的名媛,只当罗佑宁看上人家了。
罗佑宁支吾着说:“你就告诉我就行了。”
学佛的哪会坏人姻缘,大嫂就笑着答应他了。
第六章:甜言蜜语
【你看我这一生,和亲人缘分淡薄,却偏偏长成了一棵桃树,一年四季花开不败,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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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桐出去工作了,白惜言在家里画了一天的画。
中午时张阿姨打断了他一下,让他接电话,说是找老爷。
他把电话接过来刚“喂”
了一声,那边就压着怒气笑着说:“惜言啊,你真是想把你表妹往死里逼啊。
她好歹也给你们白家生了个孩子,没功劳有苦劳,非把脊梁骨戳穿了你才高兴?”
白惜言盯着画布,考虑着下一笔往哪里放,说话也漫不经心,只说:“您老别这样,这种事就像下棋,您一路烧杀抢掠,别人只守不攻等死才行吗?没这样的道理的。
您有您要保护的人,她被人笑两句您就受不了。
我也有我的心头肉,别人戳她脊梁骨就是戳我的心,戳我的肺。
我一个做小辈的总想着您老是有分寸的,偶尔想起来也会可怜可怜我们,可您是把我们往死路里逼啊。
您是没看见,我的心肺都烂成什么样儿了。”
赵老爷子气得血压都升高了,冷硬地说:“好,那咱以后见了可就没客气的时候了。”
白惜言叹气:“您老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
这话说完就是撕破脸了,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也没必要给找老爷子老脸直接就挂了电话。
他画完画下楼去,看到苗桐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就问张阿姨:“人呢?”
张阿姨说:“在睡觉呢,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别是冻着了。”
白惜言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绕到床的另一边却见她两只眼睛睁得一样大,半点睡意也没有。
他想着,别是发烧了?摸了摸头不烫,伸进被子里摸她的脚也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