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等他懂得的时候,已经晚了,老先生已经不认得他了。
当时以宏远的经营状况和他父亲那不听劝的个性,如果他拿个人的房产担保,也不过是背负上跟父亲同样的命运罢了。
当然,知道了这一切,也只能让罗佑宁陷入更痛苦的泥沼里。
他给爱他如子的老先生心里留下了怎样的伤痛,他不知道。
而老先生就好像对他失望透顶,把他从记忆中完全抹去了。
罗佑宁把车停在路边,愣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来,是秘书提醒他下午还有个会。
世界是很小的,很多事情是由误会造成的。
不要问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和误会,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巧合,并不是只有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才那么倒霉。
谢翎两个月前在老胡同的私房菜馆里订了一桌菜,献宝地想找白惜言苗桐这对贤伉俪一起来吃,可苗桐有工作约,他便只和白惜言还有陈柏风那个捡便宜的吃货来了。
白惜言隔着窗看到他的姑娘和罗佑宁一起走进来,心里苦笑:这又是什么状况?
不过这倒也没影响他用餐的心情,还喝了小半杯红酒。
回家后发现苗桐比他还早回去,换好了家居服在吧台那里喂鱼。
“回来了?”
苗桐问,“你去的菜馆好吃吗?”
“嗯,还不错。”
苗桐眼睛正专注地盯着抢食的鱼,面容如镜子一样倒映着粼粼的波纹,借口道:“我中午去的那家也不错,只不过现在的私家菜馆怎么动不动都要提前两个月订呢,吃个饭还那么麻烦。”
“哦,你不是去欧阳家了吗,怎么又去了私家菜馆?”
“我在欧阳家遇到罗佑宁了,欧阳老先生把他当儿子养的,之前完全没想到有这样的孽缘啊。”
苗桐的口气老气横秋,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世事难料啊,“而且我也有以前的事情请教他,就约去吃饭了。
以后再也不跟他出去吃饭了,最后一次了……喂……惜言……”
她说着话,突然就被白惜言从背后抱下高脚椅,按在沙发上劈头盖脸地接吻。
她喂的是鱼虫,手指还沾着小生物也不能推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狂风暴雨一样的感情。
他亲了很久,等停下来眼神润湿得能滴 来,抵着额头,暧昧的嘴唇呼出不稳的热气,再近两厘米就可以重新接吻。
苗桐刚被亲了,又被这样火辣辣的溺死人的眼睛望着,脸上火热,盯着他的领子问:“这是什么时候发明的惩罚游戏,用激烈的吻来达到窒息而杀死人的目的吗?”
“是啊,怕不怕。”
白惜言嗤嗤笑,“亏你想得出来。”
“这次真的是有事想问他,嗯,其实也不是非问他不可的事。
而且那件事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也觉得历史学家有时候会研究古代名人到底喜欢吃杏还是吃甜瓜这种事,挺无聊的。”
苗桐的手不能用,只能像猫一样用脸蹭他,软软地说:“你要是不开心的话,再惩罚我一次好了。”
“哎哟,某个不害臊的姑娘好像很喜欢玩惩罚游戏啊。”
苗桐叹气:“还不是你小心眼。”
白惜言大方地说:“不管你跟谁出去吃饭见什么人,只要是安全的就好。
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许隐瞒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定要跟这种人有接触,一定要事前报备,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他很高兴在他没有问得情况下,她也能坦白告诉他。
他们曾经无数次一厢情愿地在为对方好而选择隐瞒或者逃避,却不知这只会为他们前路不明的感情更增添阻碍。
在同样的问题上重蹈覆辙是很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