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让管家先到外面挡一挡,说准备妥当再开门迎客。
爸爸去了商铺收帐,剩下一屋子女人,没有可以主事的。
“我的小祖宗,你就别晃了,晃得妈头都晕了。”
妈妈眼神里都是焦急,白色的丝帕已经被手心里的汗浸湿:“路家的彩礼已经抬到大门外了,别管应不应,你好歹也给个准信儿,一家人都在等着你哪!”
“是呀。”
二姨太眉眼含笑的接话:“自古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这做女子的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只要大姐你开个口,这事不就定下了?冰清她年龄小不懂事,还不知道轻重,得罪路上校那种人,不知道会给老爷添多大的麻烦呢!”
三姨太正要忍不住回嘴,冷不丁的外厅里突然走进个人。
管家擦着冷汗道:“太太,这位小姐坚持要进来……”
进来的女人娥眉高耸,只是略施薄粉,便楚楚动人。
她穿着特别考究的旗袍,金色丝锦的底子上开遍富贵的粉色牡丹,那金色的高跟鞋将一双腿修饰得笔直修长。
她咯咯娇笑着开口:“二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在九香楼,我金如意还与你打了照面,这就不认得了。”
“我说怎么这般亲切,原来是金姑娘。”
我热情的招呼她坐下,下人沏上茶水。
我朝一家人说明原委,玉洁本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竟然像没教养的野孩子般提着裙角扑啦啦的上楼去了。
那金姑娘原本就是卖笑的,也不怎么顾及颜面,依旧笑得春光灿烂:“刚才听这位太太说的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本来路少爷和二小姐是两情相悦,年轻人就是不喜欢这些老传统,可是叶家和路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不能让人家说闲话。
我们还是要按礼数来,明媒正娶,选个黄道吉日就把事情办了。
这打铁还需要趁热。”
三姨太耐不住性子说:“我们冰清就与路少爷见了一面,怎么就能两情相悦呢?”
金姑娘像模像样的叹口气:“这年轻人在一起,就是这么回事,现在不是都讲究一见钟情么?”
所有探究的眼神都飘向我。
我的心里像揣了一窝蚂蚁,被爬得躁乱不安。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现在岳小满,余子漾,还有秦时月都在他的手里。
我若这样贸然的拒婚,必定让路家颜面尽失。
到时候,想帮他们可就难了。
我想自己肯定是疯了,秦时月是个真正的特务,他派人绑架了我套出了七月七日柳桥边,而且他真的把这一切告诉路上校。
我却心心念念的担心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