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知道杜艾和金如意什么时候到百乐门,偏偏是我们的记者到了那里就撞到。
记者都是不长脑子的。”
乔抱歉地说:“我送你回家休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听天命吧。”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爸爸看到黄花晨报的报道会亲自找来,要求你们将提供线索人的名字说出来,那个人要倒霉了。
如果他来了也就算了,我在这里,总归是怕被他撞到的。”
“你顾虑的是。
我这就送你回家,随时听我消息好了。”
乔体贴地将外衣服披到我的肩膀上。
这已经是深秋了,早上的气温极低,我的秋衣全在叶家,所以依然整日穿着旗袍。
裸在外面的小腿冰凉地一路攀爬到骨子里。
枫叶已经红得很彻底,大片大片的往下落,弄堂里的婆婆们全扫回去做柴禾。
我的肩膀温暖,小腿依然冰凉。
“去做两身过秋的衣裳吧,把我们冰清冻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啊。”
乔见我站在树下发呆,于是用衣服将我裹紧。
他的衣服上有绿茶的味道,在乔的怀抱里,我总会觉得安全。
那是一间叶冰清牌的专署旅馆,全天二十四小时开放。
我们是两小无猜的伙伴,无条件相信和依靠的生死之交。
记得第一次见乔的时候是在学校里,那时候的他可没现在这么阳光明媚。
他整天冷着一张脸,没有人愿意接近他,而我是个病得半死的孩子,所以也没有人愿意接近我。
或许都是因为看到对方的独特,所以才走到一起。
在战场上的时候,遇见到危险,乔总是会第一个跳出来保护我。
他从来都没有丢下我一个人。
这样想着眼眶就湿了,他扬着头看枫叶,脸上堆满笑容:“乔,你说怎么感谢你呢?”
“不需要,你只要好好的就行了。”
乔说:“感谢上帝,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现在都没有学会怎么笑。”
乔的母亲是在战乱时得重病死的,那时候他还很小,突然失去母亲变得沉默起来。
他见证了我由大病到一步步的好起来,他为我哭过鼻子,进手术室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说,一定要活着出来。
我明白,她的母亲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个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恐惧,害怕失去,害怕悲剧重演。
我一个人在国外接受治疗,如果没有乔的陪伴,那一切将会变成恐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