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晴跑过去笑嘻嘻的,“你在等人吗?”
“不巧。”
付云倾从容不迫地弯起嘴角,眼角微微皱起好看的笑纹,“等的就是你,上车。”
“我可以自己叫计程车。”
“四年没见了,不赏脸请我吃个饭吗?”
多晴抿住嘴唇,他已经打开车门。
前五分钟都是沉默的,幸好收音机的交通频道一直在播开心时刻,那些俗套的段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不至于冷场。
不过车内气氛压抑得像多晴这么没神经的人都笑不出来,看了一会儿窗外,又打量他的车,最后从反光镜里偷偷看他。
他一点都没变,好像还是四年前的那个人。
而他们现在也像从前那样,他开着车,她在旁边做鬼脸捣乱百无禁忌。
吃饭的地方也是他们以前最喜欢光顾的火锅城,连包厢都是最熟悉的包厢。
多晴有点不明白付云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或许她四年前送他上飞机时,那句,我们以后见面还是朋友,不是骗她的。
借着缭绕的雾气,对方的脸都是有点模糊不清的。
“你年前最新开的那个连载很好看,不过你要是能按时交稿就更好了。”
还是多晴先打破沉默。
付云倾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谢谢,纪主编还真是负责,竟然两次的开口头一句话都是说的同样的话题。”
虽然是用调侃的语调,可是口气里的促狭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多晴把肉和菜捞出来放在碗里,沾着酱料,等它们凉透。
好像有什么温度也跟着流失。
她用力吸口气抬起头:“付老师,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对我。”
“怎么说?”
“我们不应该再见面了,我们见面并不开心,而且你也不想见到我,这对我们都没好处。”
多晴有点困惑似的,“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
互相折磨?她竟也知道什么是折磨?
付云倾脸上僵住,却还是似笑非笑的:“跟我见面有那么难受?”
多晴摇摇头,目光清澈:“我不想做没意义的事情。”
她还是老样子,那么清醒现实得令人讨厌。
付云倾隔着水雾慢慢笑了,温润的牙齿衬着粉唇,一字一字地说:“纪多晴,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