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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乃恩把廖文鸯的肩搂过来:“鸯鸯,这件事,阿婆答应过我,不告诉你。
但是事实,鸯鸯,你妈妈……”
廖文鸾已经打断他的话:“别再给你姐姐贴金了,杨乃恩,你说的再好,也掩盖不了,廖文鸯比我小八个月的事实,更掩盖不了,你姐姐是多么希望生个爸爸孩子的事实。
强|奸?谁知道那时候是谁强|奸谁?”
廖文鸯用手捂住耳朵,本来安慰她的杨乃恩转头对廖文鸯:“廖文鸾,我姐姐是因为这件事伤心去世的,沈家欠我的,是我姐姐的一条命。”
廖文鸾把头发往上拢一下,再次冷笑出声:“沈家欠你的?杨乃恩,你倒摸着自己的心想一想,真的是沈家欠你的吗?要爸爸娶我妈妈的,是奶奶,要爸爸好好地和我妈妈过日子的,还是奶奶。
你明明知道你姐姐是自己想不通才死的,偏偏把这些都推到沈家身上。
口口声声沈家欠你的,廖家欠你的,就借此换些好处。
杨乃恩,午夜梦醒,你怕不怕爸爸妈妈去找你?难道这就是你爱慕着我妈妈的方式?肆无忌惮地伤害我妈妈唯一的女儿?杨乃恩,你们杨家的人,倒是一贯的虚伪。”
廖文鸯已经忘了继续哭泣,杨乃恩如被雷击一样,爱着沈婉,是杨乃恩心底最深的秘密。
那个有着浅浅笑容,美丽温柔眼睛的少女,从见到的第一面起,就在杨乃恩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追逐着沈婉的背影,看她下田、挑水,笨拙地做着不擅长的事,但脸上的笑容总是不会变,从没有过这么温柔美丽的女子。
直到沈婉嫁了廖凯,杨乃恩都无法像自己的妈一样,话里话外地骂是沈婉这个狐狸精勾走了廖凯,这么美丽、这么温柔的人,谁会不喜欢呢?每想到这,看见旁边黯然神伤的姐姐,杨乃恩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可还是控制不住。
这种感觉,一直到很久之后,杨乃恩才知道就叫爱,知道了之后更加难过,爱上一个别人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在自己妈的心里,还是害的自己姐姐去世的罪魁祸首。
廖文鸯的眼有些惊恐地睁大,廖文鸾看着面前十分震惊地杨乃恩甥舅,声音有些低:“你以为藏的那么紧,就没人知道了?杨阿舅,有些事,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说着廖文鸾突然笑了:“或者,我妈妈也是因为这样,才那么放心地离去,可是谁也没想到以后的事情。”
杨乃恩整个人已经不会动了,廖文鸯十分惊恐地推着他的胳膊:“舅舅,舅舅。”
杨乃恩张嘴想解释两句,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廖文鸾。
廖文鸾已经不想再看见这对甥舅,伸手拿包准备离开:“从此之后,别论什么感情,真要欠什么,也全还完了。
廖文鸯,该你还欠我的了。”
廖文鸯才想起自己该说什么,可舌头和牙齿一直打架,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今天一天接受的信息,远远超过之前的三十年。
廖文鸾看一眼杨乃恩:“这只是开始,你们甥舅加诸我身上的,我会一点点还回去。
杨乃恩,天下的道理,不是你一家说了算的。”
说着廖文鸾打开门出去,屋内只剩下廖文鸯和杨乃恩两个,如同死一样寂静,过了很久廖文鸯才抬头看向杨乃恩:“舅舅,你说的,她说的,到底谁说的对?你爱过沈妈妈?甚至为了她愿意牺牲妈妈?舅舅,你告诉我啊,别不说话。”
杨乃恩把廖文鸯抓住自己的手拉下来:“鸯鸯,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已经过去了。
你是舅舅的外甥女,除了你弟弟,舅舅在世的亲人只剩下你了。
什么事舅舅都肯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