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甘心呢?特别是曾经达成过目标,看着高高在上的人落到凡间,而自己站在她的位置看着别人。
廖文鸯正打算回答,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个人:“廖小姐,我想,你还是离开这里去澳洲比较好。”
这是,沈文屿?这个在廖文鸯印象里一直都是个花花公子的男人,这时候却明显和平常不一样了,声音坚定语气肯定:“去澳洲吧,等过两年再回来,那时很多事都有变化了。
不然,姐妹之间搞的你死我活的,太不像样了。”
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人教训,廖文鸯的眉不由皱起,但不等她说什么电话已经挂了。
朱英看着面前的儿子,脸色开始发黑:“你说别人倒那么轻松,阿屿,难道你不和你弟弟搞的你死我活?”
沈文屿的个头比朱英要高出整整一个头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妈:“妈,如果你再这样教我和弟弟,说不定我和弟弟真的会斗个你死我活。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朱英像被什么击倒一样腿有些发软,但很快就跳起来打了儿子一耳光:“我是你妈,辛辛苦苦生你出来,把你养大,给你吃给你穿,你呢,就这样帮着外人咬我一口。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沈文屿被朱英打了一巴掌并没动容:“妈妈,那不是外人,是爷爷奶奶,是堂哥表姐。
妈妈,这个家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小。”
朱英这时需要抽几口烟才能让心情平静下来,摸一下包没找到烟,只有狠狠地瞪着儿子:“但这个家也没这么大,我是你妈,我辛苦赚钱还不是你们弟兄俩的?”
沈文屿的眉挑起:“是吗?妈,你想的不过是怎么控制住我和阿迪。
妈,你算计别人也就罢了,可我,是你的儿子,是你说的,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你怎么可以算计我?就为了权利,为了钱?”
朱英气急:“我怎么算计你?你是少吃还是缺穿,你的信用卡还不是我帮你还,你被你爷爷奶奶责骂时候还不是我护着你,现在你翅膀硬了,就说我算计你。
有这样算计的吗?”
沈文屿站的笔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说:“妈,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有那个妈妈会高兴把儿子养成纨绔,放任他飘游浪荡?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啊,难道我这辈子,就只适合当个吃喝玩乐的纨绔,等到了年龄合适了你就把我拉出去配种?我知道很多人羡慕这种日子,可我不羡慕。
我是个男人,是该顶天立地的。”
朱英的唇抿紧,不去看自己的儿子也不去理自己的儿子,沈文屿看着自己的妈,心开始渐渐寒下来。
这还是自己的妈吗?为了贪欲,要伙同外人把沈家搞跨,这样才好让她自由自在。
可是她哪点不自在了?
沈文屿问自己,问不出答案,只有打开门走出去,沈文迪站在门外,不等沈文屿说话沈文迪就说:“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变成纨绔的,我会去好好读书,等过几年就能来帮你。”
沈文屿摸摸弟弟的头,想说什么究竟没说出来。
屋里的朱英过了很久才整个滑坐到地上,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不,自己没有错,是他们错了,他们不该不明白自己的苦心。
可是,现在已经找不到人说话,也找不到人来帮自己了。
朱英闭上眼,不甘,可再多的不甘又有什么?无法挽回。
墓前的百合开的很好,廖文鸾把这束百合拿开,把手里的蔷薇放上,轻声说:“其实妈妈一直都不喜欢百合,因为香气太浓烈,太容易被人折断。
她说做人该像蔷薇,柔中带刚。
可是我只记得长刺不记得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