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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也不等二奶奶回话,就拉着二奶奶到了正堂,二爷在堂里踱着方步,方才王大只请他到这里坐,他虽着急,却不好硬闯,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萱娘手里拉着自己那不争气的,灰头土脸的娘子进来,心里对二奶奶的厌恶又添一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和她说过多少回了,全是不停。
却也要笑道:“三弟妹,你嫂子听了奸人挑唆,才误以为弟妹做出甚不名誉的事,我陈家族里,谁不知弟妹心似日月般高洁。”
萱娘站定,也不行礼,只是微微笑道:“二伯这话说的,却也羞煞人也,这挑唆不挑唆的,谁也不知道,只是二伯,这外头的事,本是二伯做的,何苦让本主内的二嫂来呢?”
二爷面一下红,一下白,反对萱娘拱手道:“弟妹说的很是,这实在是我思虑不周了,还望见谅。”
萱娘这才放了二奶奶的手,把她往二爷这边推去:“二伯这般说,做弟妹的也只好罢了,只是若有下次。”
说着萱娘一双明目,在二爷夫妻脸上扫来扫去,吐出一句:“做弟妹的,也少不得要找四叔他们来说说了。”
二爷拉了一把还有些不甘的二奶奶,连声道:“极是,极是。”
萱娘脸一凛:“想来二伯家大业大,家里事忙,就不留饭了。”
说着招呼王大:“王主管,替我送送二伯。”
说着也不等说别的,就走出正堂,也不理二爷夫妻脸上是何表情。
萱娘来到院里,王婆子直挺挺的跪在院子当中,刘姨娘站在一旁,却不知怎生是好,见萱娘回来,忙上前道:“奶奶,这王婆子,自你走后,就跪了下来,怎的说也不起来。”
萱娘嗯了一声,走到王婆子面前,看了半日,才问道:“你且说说,除了你,还有谁?”
王婆子手心里捏了把汗,她也不知哪里来的急智,就跪了下来,等萱娘处置,此时日头虽有点偏西,却还是很辣,跪了这小半个时辰,却也晒的头昏眼花的,听见萱娘回来,忙精神一振,重又跪的笔直。
谁知萱娘旁的不问,却问这个,偷眼看时,只能看到萱娘孝鞋,自然看不到萱娘神情,半日才说出一句:“没的旁人,全是小的不智,得了那二奶奶的好话,这才。”
萱娘蹲下身来:“是吗?那照你这般说,我这里,你却是容不得了?”
这话若早几个月说,却是王婆子求之不得的,这时节,自己的男人却当了主管,想来也会有些好处,怎好辞了这里,再投别处,再说这样事情,被人打听出来,也没有好去处。
忙膝行两步,拉住萱娘的裙边道:“奶奶,全是小的一时贪心,才这般,还求奶奶别辞了我去。”
见萱娘不理,又连打自己两个嘴巴,只是苦苦哀求。
这时王大送了二爷夫妻,却来回话,见自己婆子跪在那里,他也隐约听了这些风声,重重叹了口气,上前给萱娘跪下道:“奶奶,这也是老奴教妻不严,才惹出这等事情,奶奶也不要为难,老奴把账理一理,就带了这婆娘,辞了这里,另去投奔人家。”
王婆子听的王大要辞了这里,嘴一张,就要哭出来,王大低叱道:“你还有脸哭,做下人的,本就该尽力才对,瞧你做出的是甚事。”
说着就转头对萱娘道:“奶奶的好,老奴也记早心里,只是这婆娘,若是寻常的偷嘴甚的,老奴也就老了脸皮,留在这里,这等事情都出了,万不可再留。”
萱娘细听了,才叹气道:“王主管,你却是个好人,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