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听的萱娘只叫王大起来,还当萱娘雅做主让王大休了自己,心里更慌,哭的更大声了。
萱娘摆一摆手:“罢了,王婆子,你也别哭了,只要我方才的那句话,你回了,看在王主管面上,也就罢了。”
王婆子看眼自己丈夫,见他不说话,迟疑半日才道:“却是当日吴三和我家的抱怨,说奶奶对李成如此好,过段时日,定会让李成主理家事,要我家的和他在奶奶面前,进些谗言,说把李成赶走。”
萱娘打断她:“那这和今日二嫂来的?”
王婆子讷讷的说:“却是吴三说了,没甚大事,定赶不走,我却不巧和吴三嫂子说了二奶奶和小的说的话,吴三这才让小的去禀告了二奶奶。”
刘姨娘听完,对萱娘道:“奶奶,怎的这人心,怎的这般。”
萱娘瞧她一副急模样,知道她虽为妾室,却没甚坏心,在娘家时,也是当宝贝样的,若不是家道中落,也不会来陈家做妾,拍了拍她手:“这世人的心,不足之处多了。”
说着转头对王大夫妻道:“念在王主管为人好的份上,王婆子,你也就留。”
王婆子又连连磕头,萱娘道:“王主管,却累你,把吴三夫妻叫来。
王大忙又行一礼,爬起身就前去叫吴三夫妻。
王婆子脸上红红白白,萱娘叹道:“你也起来吧,这湿地里跪着,也是不易。”
王婆子更为羞惭,红着脸站了起来。
家计
吴三两口来的时候,见萱娘神色平静,和刘姨娘在那里说话,吴三却不知萱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以为萱娘把自己两口叫来,定是要打骂一顿,却没见有家人手里拿着棍棒,还是战兢兢给萱娘磕了头。
萱娘把他夫妻叫了起来,让他们在旁边站着,却也不说话,只是举着手,看自己手掌在阳光里的影子,吴三夫妻更是不懂,大气也不敢出,半天萱娘才放开手,看向吴三夫妻,脸上还是那副笑模样:“吴主管,方才可看到什么?”
吴三摇头,萱娘又看向吴三嫂子,吴三嫂子的头摇的比她男人还要急,萱娘起身,指着那阳光进来的地方对吴三夫妻道:“平时见不到的,还当什么都没有的,方才日头一照进来,就全看到了,难不成你们都无所见?”
吴三夫妻呆呆的顺着萱娘的方向看去,见阳光照到的地方,更明了不说,这屋里也能看到灰尘飞舞,吴三还没反应过来,他娘子要机灵些,瞬时脸就红到脖子那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奶奶灵性,奴们是跟不上的。”
萱娘挥手,对他们道:“纵有灵性,也挡不住别人刻意欺瞒不是?”
说话时,唇边虽有笑意,但眼里的光,扫到吴三夫妻那里,他们顿时觉得衣服穿少了些许。
吴三嫂子听了这话,事已至此,既能容了王婆子,只怕说几句好话,也能容了自家,忙扑通跪下,见吴三还愣在那里,也拉了他一起跪下,对萱娘道:“奶奶,这事却是奴当家的,糊涂油蒙了心,才想出的法子,还望奶奶恕罪。”
萱娘收起笑意,手随意搭在椅边,看着他们夫妻:“嫉妒之心,本是可怕,为了嫉妒之心,做出这种事来,更是可怕。”
吴三夫妻的脸都是红的,只是垂着头,不敢说话,萱娘过了一时,才叹气道:“你虽来我陈家不长,在严家,却也是老家人了,既来到我家,怕主家孤儿寡母,不好过日,辞了去,也是常事,谁知留到留了,却在背后搬弄是非,嫉妒贤能,你说,我能容你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