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人听了这话,笑道:“我说呢,这陈大嫂却是最知礼的了,怎么能落了这个。”
王奶奶点头道:“这话不差,我侄女嫁进去半年有余,说的她婆婆为人极好,是个难得的好婆婆。”
萱娘听的这句,心头暗自冷笑,却也没说出来,只和罗大嫂对看一眼,眼看天色渐晚,各人也纷纷告辞。
昭儿她们这才出来,边帮着萱娘料理,边说些家常,萱娘瞧着她们,想起也该给惠姐寻亲了,此时倒好说的是自家侄女,不管她那娘和哥哥,想来也好寻亲,正在打算,听的昭儿说道:“娘,这却是二伯母遣人送来的,方才人多,还没请娘的示下。”
萱娘接过昭儿手里的东西,却是几块料子和几样首饰,瞧着也不是贺人家中举的,叹了一声,把包袱重新包好:“拿去给你惠妹妹吧。”
昭儿点头,英姐好奇问道:“娘,不是说二伯母不要惠姐姐了,怎么又这样?”
萱娘拍拍英姐的头,叹道:“英儿,有时候,很多事情错了就没法改了?”
英姐不解:“娘,你不是说,错了就可以改的吗?怎么现时又说不可以改了。”
萱娘见英姐这般,捏捏她的鼻子道:“你啊,终究是不如你嫂嫂那般受过磨折,你可要多学学,有时候人命这些错可是无法再改的了。”
英姐有些明白了,瞧一眼昭儿,小声的问萱娘:“娘,你可是说的玖哥哥前头定的那个嫂子的事,女儿也隐约听的了,想来却也是她没福。”
萱娘一笑:“好了,都忙了一天了,你和昭儿都去睡吧。”
英姐见娘不说,虽觉纳闷,却还是和昭儿施礼退下。
萱娘瞧着她们走出去,又想起林奶奶白日那场哭泣,心头不住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转眼孙家的孝已经满了,萱娘算着日子,打了十二样首饰,做了四套衣裳,遣个人随着媒婆去孙家给怡姐脱服,顺带催娶。
孙奶奶应了,定了日子,就要办喜事。
陈家这下忙个不停,虽然已经预备了一年有余,却还是有些细小事情忙乱,况且又是萱娘头一次办喜事,更是兴头,从定下日子到喜日子,又足足忙了两个月,这才万事具备了。
闲话
虽则忙碌,家里上下人等,都是喜笑颜开的。
孙家虽守孝三年,少有来往的,平日里送节礼时,萱娘也影影绰绰的听到一些孙家的家计渐渐有些支撑不来的话,怕怡姐的嫁妆不够齐备,面上不好看,密的托罗大嫂带了三百两银子,借着去孙家的缘故,把银子带去。
只是怎样带去的银子,又是原封不动的回来的,罗大嫂还带回一句话:“却是孙亲家说了,那些人再怎么不要脸,怡姐的嫁妆总还是要给的,还让我谢过你的好意。”
萱娘听了这话,叹一口气,手抚过那包银子,罗大嫂轻轻推一推她的肩:“小姑,孙亲家虽这般说,只是照我今日去孙家看的,怡姐的嫁妆虽则不会没有,却也不多。”
萱娘紧紧抿了下唇,久久都没说话,罗大嫂想起在孙家所见,只是轻声叹息,半日才握了下萱娘的手道:“孙亲家还道,她也知你是为她好,并没怪你,只是这银子拿去,到时反倒别人有甚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