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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女儿家哪有不出阁的?”
柳氏打茭娘一下,茭娘一双眼很亮:“娘,不出阁也有不出阁的好处。”
“许家真要因为这件事不肯要你,这天下还有多少好男子呢,我的女儿,怎会嫁不出去?”
柳氏只当女儿是小女儿撒娇,把她搂进怀里,摸一下她的脸认真地说。
茭娘靠在柳氏怀里没有说话,方才躺在床上时候,听着她们的议论,还有自己的以后,茭娘突然觉得,既然这一生都不能嫁苏桐,那为何不学别人终身不嫁,奉养爹娘?这样的话,爹娘也不缺人奉养,自己也能安心。
茭娘今天见了苏桐才发现,自己原来并没忘记他,也无法容忍和别的男子相伴一生的日子。
想到那么一个陌生男子,会和自己那样亲近,茭娘就有些无法呼吸,甚至无法接受。
只是茭娘知道这些念头是不能告诉娘的,不然会被她骂自己不知羞。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这会儿又害羞不说话了?”
柳氏见女儿久久不语,笑着问茭娘,茭娘抬头刚要说话,陈婆子已经端着茶进来,对吴能道:“叔叔,有件事呢,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们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就说罢。”
吴能此刻又开始操心女儿的婚事,顺口就对陈婆子道。
陈婆子望一眼茭娘,对柳氏笑盈盈地道:“就今儿,叔叔往堂上去了,婶婶在屋里,我在外面想要关门时候,见我们家门前,那苏秀才迟迟不肯离去,这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又问了裘媒婆许多事情,还问,我们姐姐的名声,会不会有损伤,我方才站的远,没听的太清楚,还叹息说天道不公,落后我请他进家门来喝茶,他才推辞往苏家去了。
婶婶,要照这样瞧,这苏秀才对我们姐姐,只怕……”
陈婆子话没有说完就停下不语,茭娘的心已经开始往上紧紧提起,却又怕爹娘看出来,只是把头埋在柳氏怀里不语。
但茭娘自己知道,自己的脸已经通红一片。
吴能和柳氏都不料陈婆子会说出这么一件事来,两夫妻四目相对,最后还是吴能说:“这件事,只怕是巧合,陈婶婶,你也别往心里去。”
柳氏也道:“是啊,我今儿还听苏嫂嫂说,说她侄儿说了,不中举人就不娶妻,城里汪举人想要他做女婿,他都没有答应,更何况我们小本生意人家,他岂会看得上?”
茭娘此刻已经心乱如麻,难道说,不知不觉间,苏桐喜欢上了自己?这么说,不是自己在这单相思,而是两情相悦?可是这样的话,他为何不托人上门?茭娘觉得再想下去,自己的脸都会着火,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心事,站起身对吴能夫妻行礼:“女儿先回房了。”
柳氏方才还真有些忘了茭娘还在,此刻见茭娘一张脸红红的。
柳氏对陈婆子啐了口:“呸,瞧我们这说的,都忘了你姐姐还在,都别说这事了,等明儿裘媒婆来,我再问问她。”
茭娘已经走出屋子,听到柳氏后面这话,又停下脚步,想进屋重新说自己方才那些话都是说真的,但又觉得自己娘只怕不相信,于是徘徊一会儿,还是回房去了。
第二天不等柳氏去叫裘媒婆,裘媒婆就来到吴家,张口就说不好意思,说许家那边,前两天有事关门,原来不是有别的事,而是在乡下看中一个姑娘,那天是举家出门,前往那姑娘家让人家相看。
已经相看好了,定了日子下聘呢。
说完裘媒婆就叹气:“哎,我这做媒也做老了的,这样的事还是少遇到的,吴嫂嫂,你放心,我必定会给你们茭娘,寻一个比许家更好的亲事。”
裘媒婆这样的话可没哄到柳氏,柳氏只瞧着裘媒婆:“这不是他们家已经别定了亲,而是出了昨儿那样的事,他们家觉得还是寻一家简单稳妥的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