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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玉吸一下鼻子脸上扯出一丝笑:“大嫂对我好我是知道的,只是这事和婆婆没多少关系。”
顾大奶奶拍了拍她的手:“这时候还能说这话,足见三婶婶你家教极好。
只是我要说一句,虽说婆媳婆媳,但这过日子是夫妻过的,三叔叔年轻有些不知事,风花雪月了许多。
但我嫁进顾家这七八年,也算瞧着三叔叔长大的,他心地不坏,只是被婆婆娇宠惯了,没人能管住他才有了这样一副公子哥儿习气。
花用了你的嫁妆是他不对,但你和他还要过这许多年,现下瞧着他也不出外乱逛了,三婶婶,俗话说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就抬抬手给他一个机会。”
顾大奶奶说的舌绽莲花,守玉只是低头不语,顾大奶奶也不由轻叹:“我晓得你这是心被伤到了极点,但夫妻之间,哪分得清那么多的对错,还不是你让我一步,我敬你一尺这样过日子,不说旁的,我和你大哥做小夫妻时还不是一样争吵,那时婆婆也偏袒着他。
我不也有几次气急了恨不得回家禀了父母,不再在顾家另寻对头去。
可我娘说的好,天下没有不吵架的夫妻,又说夫妻吵架是床头吵了床尾和,天大的事情都有能解的法子。
三婶婶,你今年才十七,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
守玉这才抬头,唇边的笑有几丝凄凉:“大嫂说的自然句句金句,可是我没有大嫂命那么好,大哥和大嫂之间,是出名的恩爱和睦,膝下又有几个孩子,可我呢?大嫂是个灵透人,难道看不出来他对我不是情分也属平常,而是根本没有半点情分。”
说着守玉的眼圈有些红了,用手捂一下脸才放开:“大嫂,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初嫁过来他对我没什么情分,可我那时满眼满心都是他,想着只要好好过日子,迟早有一日能把他的心捂热,可到了现在我才晓得,他的那颗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
若真是有心,怎会对他越好他就越践踏上来?守玉觉得有些寒意上来,用手拢一下肩,顾大奶奶见了忙把炭盆往她这边挪一下。
守玉平静一下心情:“大嫂,说起来我不恼婆婆,天下做婆婆的大抵都如此,我又不是婆婆生养的,怎能指望她似亲生女儿一样待我?可他不仅是我丈夫,还是我在顾家的指望依靠,他对我完全视而不见,任由旁人欺凌。
大嫂,我恼的不是他花用光了我的嫁妆银子,只是我的一颗心所托非人。
大嫂,我已经醒了,你怎能再让我进到梦里,指望着他的回首怜顾?”
这话说的顾大奶奶也无话可说,守玉按了一下心口,心好好地在那里跳动,早该如此了,不该让心只为他一个人跳,而是为自己。
顾大奶奶过了会儿才叹道:“三婶婶,我知道你伤心,可我还是那句话,你还年轻,你总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
况且三叔叔近日举动大家也瞧在眼里,不但遣走了怡人,伤好了也不出门逛了。
这些你难道全不在意?”
守玉轻笑:“我想问一句大嫂,他遣走怡人,是为的我还是为的他自己?若他真有心,怡人早该在成亲时就被遣走,而不是又留了这么长时候。
至于不出门去逛,”
守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大嫂,他手里没银子了,还怎么出门逛去?万香楼的头牌,一夜就要十两银子,再加上要打首饰买衣衫,赏这赏那,一月几百银子花出去是很轻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