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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有东西掉到自己发上,凉凉的,湿湿的。
屋内是鸦雀无声,过了半日,陈妈妈才用手擦擦鼻子上前挤出个笑模样道:“好了,太太,姑娘,好好说说话,哭什么呢,这往后日子还长呢。”
陈妈妈虽然这样说,眼里的泪又掉了下来,忙转头去擦擦泪,刘太太把女儿从怀里扶起来,刘如蕴却还是闭着眼不肯起来,刘太太看着女儿一脸撒娇的模样,这才想起在路上时候和刘老爷说的那些责骂的话,此时哪还有半句说的出来?
只是又把女儿重新搂到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好了,什么事都过去了,随爹娘回去罢,这孤身一人在外面,总不是事。”
刘如蕴听到刘太太这句,忙从她怀里直起身子连连摇头道:“娘,不成的。”
刘太太哭了这半日,觉得脸上涩涩的难受,正在叫丫鬟进来端热水伺候洗脸,听了刘如蕴这话,那手就在半空中僵着,丫鬟应声进来,见刘太太张着嘴,手在半空中僵着,不知所为何事,只说的一句:“太太叫?”
陈妈妈咳嗽一声,对丫鬟道:“太太要热水洗脸,你随我来吧。”
说着起身出去,丫鬟忙和陈妈妈出门。
等她们走了,刘太太的那只手才放了下来,对着刘如蕴有些恼怒的道:“怎么不成?你可是怕松江府有人说你?”
接着又拉起女儿的手道:“你放心,那潘家已经另娶,都生了儿子,松江府还有人敢放个屁?”
刘太太难得说句粗话出来,刘如蕴不由有些想笑,但是面前这事还没完呢,回松江是万万不成的。
拉着刘太太的手道:“娘,女儿知道你是为女儿好。”
刘太太回嗔做喜的道:“知道是为了你好,还不快些随爹娘回去,好好的再寻一家,你要才子,你爹已经看中一个秀才,娘亲自去相过的,人长的风流倜傥不说,那学问也是有的,作诗画画,诸般都成,家里虽然穷些,却也饿不着你。”
丫鬟这时端了盆热水进来,绞了把热手巾递给刘太太,刘太太接过热手巾就在刘如蕴脸上擦了起来,边擦边对丫鬟道:“作速去买些上好的脂粉来,给姑娘打扮起来。”
丫鬟忙应了,急急出门去寻人买东西。
刘如蕴忙接住母亲的手:“娘,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女儿不想嫁。”
不想嫁?刘太太的眉毛又皱了起来:“如蕴,当初你嫌潘家不是才子,对你有二心,今日你爹既寻了才子,又再三问过,知他立誓无二色的,你怎么又不想嫁起来,你如此反复,究竟要爹娘怎么做才成?”
刘如蕴刚想说话,就听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陈妈妈走到窗口瞧瞧,回来道:“太太,怎么外面来人在搬东西?”
刘太太想了想,对刘如蕴道:“定是你爹性子更急,预备把你的行李收拾起来,搬到外面去,你好和我们一起回乡。”
刘如蕴脸色都变了,忙扯住刘太太的手:“娘,这可不成。”
刘太太想想也是,对陈妈妈道:“出去对老爷说,就说我说的,这东西也别忙收拾搬,横竖不过一些粗家伙,扔了算了,家里自有比这更好的东西。”
陈妈妈应了,掀开帘子去对刘老爷说了,刘如蕴此时已经有些着急了,怎么爹娘就这么自说自话的要让自己离开南京回乡?忙跪了下来:“娘,女儿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娘听还是不听?”
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