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靠上自己的肩头,王慕瞻低头一看,柳子亮已经喝多了,倒到了自己肩膀上,那个酒瓶也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王慕瞻把他扶起来,罢了,缘分的事情,真是谁都不清楚。
一夜好眠,刘如蕴醒来的时候,陈妈妈已经挑起她的帘子:“姑娘醒了,可以梳妆了。”
刘如蕴看见陈妈妈的笑脸,想起自己昨日所想的,咬了咬唇,穿上鞋子道:“妈妈,这旅途劳累,还是寻个便船,妈妈回松江去吧。”
回松江?陈妈妈的嘴巴一下子张大了,刘如蕴说完这话,径自上前用手巾洗脸,刚把脸洗好,陈妈妈就一把拉住刘如蕴的胳膊:“姑娘,你可不能赶妈妈走,没有妈妈,她们怎么伺候的了你?”
刘如蕴见陈妈妈的眼里已经有泪了,忙把她扶下来坐好:“妈妈,我不是赶你走,只是路途遥远,上船下船,你年纪已大,受不了的。”
陈妈妈哪能听这个,放声大哭起来:“姑娘,我只想在你身边,别的什么地方都不去。”
刘如蕴拍着她的肩:“妈妈,你可是担心你的奉养之事?娘已经说过了,给你寻了个小庄子,有五十亩地,一百两银子,还给你寻了个小丫头伺候你,妈妈,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该享享清福了。”
陈妈妈什么都听不进去,拉着她的衣服又是放声大哭:“我不要,我就要在姑娘身边。”
刘如蕴历来都不惯劝人的,若陈妈妈不是她奶娘,只怕早就撒手不管了。
珍儿听到陈妈妈的哭声,还当刘如蕴出了什么事,急忙赶了过来,看见大哭的是陈妈妈,心这才定了下来,上前问道:“姑娘,妈妈这是怎么了?”
刘如蕴见她来的正好,对她道:“你快些去劝劝妈妈,我不过说让她回去享享清福,谁知她就大哭起来。”
回去?珍儿的眼看向刘如蕴,见刘如蕴的面色如常,心里嘀咕不止,还是上前安慰陈妈妈:“妈妈,你待姑娘这么好,老爷太太定不会亏待你的。”
刘如蕴也在一边点头:“确是如此,娘还说了,除了那个小庄子,你在刘家的月钱多少,依例送了过去,妈妈不消担心这个。”
陈妈妈哭了一阵,这才哽咽着说:“姑娘,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我不在姑娘身边,姑娘不知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上次在潘家,姑娘不就不声不响带了珠儿出去,结果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姑娘,我情愿一分钱不要,也要在姑娘身边,省得姑娘再做什么糊涂事。”
刘如蕴听了这番长长的话,连声叹气,看着陈妈妈道:“妈妈,我已经不是原先的了。”
陈妈妈听到这话,张了张嘴,哭的更加大声,珍儿听到陈妈妈这样说,眨了眨眼睛看向刘如蕴,刘如蕴此时心乱如麻,不过既已定下,就不可改了,起身对珍儿道:“珍儿,你再劝劝陈妈妈。”
陈妈妈这番话没有打动刘如蕴,已经忘了哭了,只是看着刘如蕴,刘如蕴眼里也渐渐有泪,慢慢退了出去。
长大
外面天色很好,蓝天似碧,不时有鸟儿飞过,刘如蕴站在庭院里面,抬头看天,什么时候才能像鸟儿一样,自由的在天空飞翔?想到这里,刘如蕴看着陈妈妈在的屋子,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快了,就快了。
哐当一声,刘如蕴回头一看,陈妈妈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珍儿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叫:“陈妈妈,有话好好的说。”
陈妈妈的双眼都哭的通红,头发也蓬松了,连滚带爬的爬到刘如蕴的身边,跪在地上紧紧抓住刘如蕴的裙子:“姑娘,不要赶我走,姑娘,我宁愿不要工钱,也要跟在姑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