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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如蕴的心里又翻起了波涛,一起去,可以离开这里,出去走走,就算做不成生意,还可以学学他们的话,刚要点头,邱梭已经出言阻止了:“罗先生,这事。”
刘如蕴已经笑了:“就去澳门也好,下个月。
远行
刘如蕴的再次离去珠儿已经习惯了,知道劝她也不过是徒劳,帮着刘如蕴收拾行李,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的,脸上难免带了出来。
刘如蕴见珠儿进出之时,脸上都有怨叹之色,笑道:“珠儿,难道是吴严欺负了你不成?怎么你一脸怨叹。”
珠儿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坐到她身边道:“姐姐,你风光也看过了,生意也做过了,别的女子一世都没做的事你也试过,为什么还要去走海路,难道不知道海路极危险的?”
刘如蕴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话。
珠儿见她这样,知道她的心是拗不回来了,自顾自的道:“我也明白,劝姐姐不过徒劳,我见识浅,不明白姐姐的心,想来只能在佛前替姐姐多烧几根香罢了。”
刘如蕴怔了一下,伸手抱住珠儿:“珠儿,我明白,爹娘跟前,已经有大哥他们,旁的牵挂也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有自己了,珠儿,你说我凉薄也好,无情也罢,我已定了。”
珠儿靠住刘如蕴,眼里的泪流个不住,点头道:“姐姐,我明白,你不是凉薄,也不是无情,只是想走女儿家没走过的路。”
刘如蕴把她的头扶正:“珠儿,女儿家不是只有关在后院里一条路的。”
珠儿只是流泪点头不说话,小婉手里抱着一些衣衫进来,见珠儿泪涟涟的,也没上前劝,只是走到刘如蕴面前:“奶奶,这些冬日的衣衫可要带?”
刘如蕴还没说话,珠儿擦擦泪站起来道:“自然要带,宁可多带,不可少带。”
说着就上前接过慢慢的折起这些衣衫来。
刘如蕴转头看到小婉,示意她走过来:“小婉,你已十八了,你要想嫁,我就给你收拾嫁妆出嫁。”
小婉扑通一声跪到刘如蕴脚边:“奶奶不要奴婢了吗?”
刘如蕴不由失笑,挽起她来:“不是不要你,做女子的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一直在我身边。”
小婉轻笑:“奶奶,你往日不是曾说过,随心而做吗?跟着奶奶这么些年,觉得跟在奶奶身边,比嫁人要好。”
珠儿听到这话,上前扶着小婉的肩膀:“姐姐,小婉既有这份心,姐姐就依了她吧,姐姐总不能真的孤身一人出门吧?”
七月十六,历书上说今日是大吉的出行日,刘如蕴也在此日离开南京,上了这艘船,刘如蕴心里突然浮起一种和原先不一样的感觉,自此是会不一样了,她微微一笑,扶着小婉的手上船,船开行了,长江变的越来越宽,这条路和原先不一样了,要先往宁波,然后换海船。
小婉已不想头次出门那么激动了,柱着下巴看着外面,回头去看刘如蕴:“奶奶,听说海船更大,听说海上还有极大的鱼。”
刘如蕴拿起手中的笔往她头上敲一下:“好了,到宁波也不过几日,到时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