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椿娘已从屋里出来:“三哥,也是侄子带着群人在外面说些胡言乱语,玉翠才……”
张三叔后面站出张三婶来:“我说呢,这丧门星就不会做什么好事,痛快把侄子的药钱拿出来,我们也容你在这里住,否则……”
玉翠的眉一扬:“否则怎样?难道许你们昧了人家的家产,还纵然别人做耗,就不许我们泼一泼热水,这是什么道理?”
离开
张三婶见她气势汹汹,不由往后缩了一下,旁边的张五婶已穿好了裙儿,见张三婶被玉翠说的往后缩一下,急忙嚷道:“这是什么话,当日族里公议,让我当家的过继过去的,不然他家有多大家事,不过就是四五十亩田地,五间瓦房罢了,那瓦房还旧的不像样子,我们住进去后还花了银子修的。”
念椿娘不由小声说道:“除了这些,还有我娘当日留给我的嫁妆,也有七八样金首饰,四五件绸衣衫……”
张五婶扎着手就冲到念椿娘身边,那手都要挥到她脸上:“呸,我们过继过去,那些东西自然就是要给孙子的,哪有给闺女的,再说那几样金首饰加在一起,都不到五十两金子,就这么点东西,你还念着,真是没脸没皮。”
念椿娘咬了下唇,玉翠见张五婶欺负念椿娘,上前就护在念椿娘跟前,用手指着他们几个:“呸,从没见过这么下作的人,拿了人家的家产还嫌人家的东西给的不多,你们怎么不穿了衣衫到前面去抢,也好过在这里算计个不停。”
张三婶忙要上前帮腔,玉翠一张口本就利落,又是个遇强则强的性子,别说再添上个张三婶,再来十个也不怕。
见她们只是斗口,张三叔咳嗽几声:“好了好了,这些事各归各,当年过继过去也是族里公议的,都过了要十年了,再算那些旧账有什么意思,倒是侄子现在还躺在家里,妹妹你说句话,总要拿出银钱来平了这事。”
念椿娘被点名,脸不由局促地红了,玉翠眉一扬,叉腰就到了张三叔跟前:“三叔,不是我说你,那几个人做的好事,有耳朵眼睛的都看到了,泼他们一身热水还是轻的,现在倒要我们拿出银钱来,三叔,天下没有这样颠倒的事情吧。”
张五婶的性子是米糠里都要榨出油的,更何况她晓得玉翠手里还有些首饰,再不成,还有那二十亩田呢,顺着张三叔的话就嚷:“玉翠,你本就被追出张家的,我们容你在这里住已是不错,你现在还在族里乱做,就该……”
玉翠的眼冷冷地看着张五婶:“这样大的太阳,你就不怕说话闪了舌头,分明是小姑姑收留我的,哪是你们容情,你再胡搅蛮缠,我扭了你去县城里告状去,横竖我是被逐出张家的人,没有长辈的名分,算不上逆伦。
倒是你们欺负小姑姑,害她无衣无食,这才是该好好说道。”
张五婶被喷的后退几步,张三叔的脸放下来:“玉翠,你再这样,我们赶你出村,瞧你到哪安身。”
玉翠的眼毫不示弱:“赶?你凭什么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一个族长有何权利赶我出村,真是做梦。”
张三叔也被噎住。
玉翠伸手拉起念椿娘和念椿进了厨房:“我们好好吃一顿,休理这群无赖。”
张五婶见她们进了厨房,对张三婶使个眼色,张三婶点头,拉一下张三叔,张三叔的胡子抖一下:“好,玉翠你既嘴硬,少不得我们进去搜一搜,搜出什么就拿走,好赔了你五婶。”
话音没落,玉翠已经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从厨房冲了出来,手握菜刀站到堂屋门口,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屋子本来就住不长,玉翠现在也不心疼,顺手就劈在窗台上:“谁敢上来,我的刀可不认人。”
蝼蚁尚且惜命,更何况这几个人,张五婶后退几步,张三叔气的要死:“玉翠,我现在就去找人,把你赶出张家。”
不等张五叔转身离去,玉翠已经把刀搁到他眼前:“你敢叫人,我就敢动刀,瞧是你叫的人来的快些,还是我的刀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