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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公正判了,也能博个公正廉明的名声,听说奉圣夫人最爱在市井流连,听些市井上的新鲜事进宫讲给陛下,这事定会被人当成稀奇事到处传说,若能传到她耳里,再进而传到陛下那里,那自己的官途?
苏知县的眼眯成一条缝,仿佛已经看到美好前景,主意打定,一拍惊堂木:“既有婚书,可呈上给本官。”
林姑爷还以为苏知县要把婚书拿到,这样自己就可以当堂撕掉婚书,再无对证。
朱叔上京时候是把婚书也带来了,从怀里拿出来递给衙役,苏知县接过细看,点头道:“说的确是不错,林翰林,你当日既认了婚书,此时又做出这种事情,本官也无法。”
林姑爷一张嘴顿时张大,朱叔和玉花顿时变的喜悦,玉翠脸上露出笑容,看林姑爷吃瘪,真是件愉快的事。
苏知县又问几句,这才对林姑爷道:“林翰林,当年你年幼,不懂世情险恶也是常事,只是你若要告,尽可先告他家骗婚,再做别的打算,此时反犯下这样错误,本官既和你同朝为官,就做个和事老,也不写判词,你和你夫人重归于好,岂不最妙?”
想不到苏知县这样识趣,玉翠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林姑爷脸上这时的神色太好看了,没想到竟被玉花翻了盘,他咬紧了牙。
玉翠已经又行一礼:“老爷,在下不过是来做证的,此时既已问清,在下……”
苏知县正在等着林姑爷的回话,听了这话挥手:“下去吧。”
玉翠临走之前回头又看了眼林姑爷和玉花,这件事到这里对玉翠已经结束了,至于玉花和林姑爷,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从前现在将来,都和自己无关。
也不知那日苏知县费了多少口水,到了晚间,客栈里来了个人,自称是林家派来的下人,来取玉花和朱叔的行李的。
玉翠看过了这人带来的条子,把玉花和朱叔的行李拿了出来。
看来他们最少表面上已重归于好。
又过了一个月,朱叔前来客栈,他走进来的时候,玉翠还当是来住店的客人,抬头说了一句:“是来喝酒还是?”
就认出了他,朱叔站在那里没有上前,过了会儿才开口:“翠儿,我明日就要离京,来给你道谢的。”
玉翠没有走出柜台,看着朱叔笑了:“我不过看在银子面上,朱大叔你再不来,我就该去林家讨银子了。”
朱叔把手里的小包袱送上,整整三十两银子,一色细纹白银,玉翠点过把银子收起来就道:“朱大叔,明儿你要走,我事忙也就不及送你,一路好走。”
朱叔看着几乎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侄女,过了许久终于道:“翠儿,这事你要怨就怨你婶和我,花儿她不过是……”
玉翠总算抬头:“朱大叔你说什么呢?我不姓朱也不姓张,我现在姓玉,别人都称我玉掌柜,上次不过是看在银子面上,此时银子已经清了,那些事自然一笔勾销,与我无干。
朱大叔你还是好好准备明日启程吧。”
玉翠说的决绝,朱叔又叹一声,能在京城这样地面站稳脚跟,也不晓得她吃了多少苦,既不愿认自己,那也就罢了,朱叔又看了看侄女,转身出门而去。
玉翠无意识地拨弄着算盘,那些往事已经消失殆尽,再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