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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翠披起衣服把灯点上,看着文璞其实已经很累的眼睛:“我又不是孩子,夏大娘家那里出了点事,我回来晚了些,你就自己睡,不然明早起不来,去书院又要迟了。”
话没说完,文璞就打了个哈欠,玉翠把他拉起来往门外推:“快去睡吧,你自己都说不早了。”
文璞嗯了一声,走到门边又转头:“姐姐,以后你回来再晚都要和我说一声,不然我担心。”
玉翠笑了:“快去睡吧,都这么大了还像孩子,以后我一定和你说一声。”
文璞这才走进他屋里。
被这么一打扰那就不用睡了,玉翠把灯拿过来,打算就着夜深人静,写份好状纸出来。
看见窗口处能射出来的光,担心文璞看见又要过来,玉翠把被子挂到窗子上,这样就能遮的严实。
安排好了玉翠才重新坐下开始思考起怎么写状纸,还有最要紧的是,要猜到对方的状纸怎么写。
毕竟不知情又定亲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如果对方死抠住这点,到时夏家吃亏是必然的。
玉翠用手按一按头,思量定了就写起来。
做人必要重信诺,况且事有先来后到。
玉翠嘴里小声嘟囔,想了又想,改了又改,当天光大亮,外面能听见人声的时候才算把状纸写好。
放下笔,看着这张状纸,玉翠觉得十分满意,嘴里轻轻地读了出来。
“姐姐,你起了吗?”
门又被推开,文璞走了进来,见玉翠这明显一夜没睡的样子,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玉翠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怎么忘了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但还是皱眉道:“文璞,你进来总要先敲下门,你现在已不是小孩子了。”
文璞才不管她的唠叨,上前抽出她手里的状纸,读了一遍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姐姐,你真要帮夏大娘家去见官?”
既然他已经看破,玉翠也不掩饰,点头道:“当然,那是她孙女一生的事情,哪有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还要白白放过的?”
文璞吞吞吐吐地说:“可是姐姐,那郑家既然做了这样的事,背后肯定也安排妥当了,哪会怕你们去告官?”
玉翠的手本来是在梳着头发,听见这话停下手:“文璞,就算他背后安排妥当,和堂上老爷说了什么,这也要见官,事情重大是一,其次凡事都有个公道,若人人都不得公道,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文璞的眼低了下来沉默不语,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玉翠拍拍他的肩:“我晓得你是怕我吃亏,又不喜欢夏大娘,才说这样的话。”
文璞还是不语,玉翠把手收回来:“我曾和你说过,我们助人只看这件事可否助,而不是因为他是谁?”
文璞很小声地嗯了一声,玉翠绽开笑容:“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不让自己吃亏的,当日相府门前我都能全身而退,更何况一个去过数次的知县衙门呢。”
文璞这才抬头看着玉翠,觉得她还是那个从来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败的女子,他脸上也露出笑容:“姐姐这样的,说不定以后去金銮殿,也能全身而退呢。”
他说这样的话,就证明真的是心无芥蒂了,玉翠的眉一扬:“金銮殿,那要等我去告御状的时候。”
告御状?玉翠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思绪,接着那种思绪淡去,拍下文璞让他赶紧去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