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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嫂说的含糊,玉翠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沉吟一下开口:“花二嫂,这事真要做了,文璞和我都要背骂名的,我倒不怕,只是文璞的前程。”
玉翠咬一下唇,白玉般的牙咬在殷红的唇上,让一向看起来刚强的玉翠多了几分柔弱。
见自己所料的不差,花二嫂叹气:“这事还真难办,但仔细想想,你们也是患难与共,若真成了比各自在外嫁娶要强几倍。”
玉翠瞬间的柔弱已经消失,听着锅里的水已经开了,掀开锅盖把青菜丢了进去。
水汽迷蒙之中,玉翠的声音格外清脆:“一件事和一件事料理清楚再说,想那么多做什么?”
想的太多那就是庸人自扰了,这话玉翠没有说出来。
榛子已经带着东西回来,除了好酒好买了猪肝,切了肘子,麻利地把东西从纸包里倒到碗里。
玉翠的饭菜已经做好,调开桌椅摆好碗筷,请来花二哥叫来文璞就坐着一起吃饭。
玉翠和花二嫂不喝酒,文璞和花二哥两人对饮。
花二嫂除了吃饭和盯着花二哥少喝酒之外,眼就没离开玉翠和文璞之间,这下看出的蛛丝马迹更多。
他们要能在一起,也算天生一对,玉翠虽然大文璞几岁,乡下地方娶个年纪大的媳妇是常有的事。
只是不晓得文璞现在对玉翠满是仰慕,再过几年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花二嫂这一想就想的长远了,也忘了让花二哥少喝点,等自己碗里的汤泼出来才想起酒壶,提起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花二嫂一筷子就往自己丈夫手上打去:“叫你少喝两口,怎么总是不听?”
花二哥难得能过了酒瘾,妻子的筷子打着也不觉得疼,只是笑着道:“虽说都是熟人,也好久都没见面了,你这脾气还是这样,也不怕别人笑话。”
花二嫂已经放下筷子用手去扭花二哥的耳朵:“和你说过许多次,少喝点少喝点,还是不听,真是要把人气死。”
玉翠含笑瞧着花二嫂训夫,没有出口帮忙,文璞回头看了眼玉翠,或许是方才喝的那两口酒壮了胆子,趁花二嫂没看见的时候,附到玉翠耳边悄声地道:“姐姐,我会永远听你话的。”
莲花白的酒味不同于平时店里备着的烈酒,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文璞的呼吸很热,喷在玉翠的耳边。
玉翠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那股热气熏红,对面的花二嫂已经拉着花二哥起来:“快给我去那边井里打桶水醒醒神。”
花二哥乖乖跟着妻子走了,桌边只剩下玉翠和文璞两人,玉翠低着头,方才文璞说的话还在自己耳边,文璞的酒意也涌了上来,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玉翠:“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玉翠吸气呼气,让自己的面色恢复正常,抬头时候眼神又像平时一样坦然:“你是姐姐一手养大的,怎么会不听姐姐的话呢?”
文璞满面都是潮红,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心里有事让脸色这样红:“姐姐,你错了,我说的不是弟弟对姐姐的,而是……”
文璞再次鼓起莫大勇气:“丈夫对妻子,就像花二哥和花二嫂一样。”
玉翠的眼光变的柔和,轻声地道:“文璞,你这是不要你的前程了。”
文璞伸出手握住玉翠放在桌上的手:“姐姐,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什么前程,看起来繁华似锦,不过是骗骗别人,等我娘的冤屈洗清,要革掉我的功名也好,从此再不能做官也罢,我都没有别的所求,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每天在客栈帮忙,空闲时可以读书写字,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