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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定是我,”
我不耐烦地回他,话锋旋即一转,“不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现在瞧着你,同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你又何必在我面前绕呢?”
“那教主可还记得你的父亲、夫人、孩子?”
“我既然是教主,我爹应当是故去了。
我不会有夫人,孩子倒有可能,你为何问这个?”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我自己便好。”
他似是被我的话语堵住了,收敛了笑意,终于说了正事:“教主的两位公子正随着夫人在恶人谷避难,如今教主已经归来,是否该将他们接回来?”
“他们多大了?”
“未满周岁。”
“如今形式尚未明朗,我魔功未到巅峰,武林正道虎视眈眈,多送些吃穿用度,且在恶人谷养几年罢。”
我说完了这番话,便察觉到苏风溪眉毛微皱,便又问了一句:“右护法为何皱眉?”
“只是想两位公子年幼,在外漂泊,多有不易。”
他说得情真意切、句句在理,我听着却不耐烦极了,索性打断了他,只道:“你不过是魔教的右护法,不要再多管我的家务事了。”
苏风溪抿了抿嘴唇,便不再多说了。
我心里有些烦躁,就又进了密室,闭关修炼。
这次闭关了数十日,已升到了魔功的第十五层,我不知道自己失忆前已经到了多少层,只觉得进度颇慢,恨极了这软弱的感觉。
到了最后一日,魔功再精进已是不能,我便翻阅起许是我爹留下的札记,细细查看起来,这一看,竟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一本本札记,在书的最底端,是描着数字的,从左至右,一到七十七,这一排的确是七十七本书,偏偏第二十三本书下,并没有二十三这个数字,待我抽出了这本书和前面后面的两本书细细翻看,发现内容竟然是能对得上的,极为通顺,若不是底下没有数字,我还当真被糊弄了过去。
这七十七本札记我大略翻了一些,多是一些天南海北的游历和过往的日记,间或会有些不靠谱的想法,譬如杀了一千人,能否换来一人重生,又譬如验证天下刀法前二十位哪一种能横切一道溪流。
我爹有的亲自去尝试了,有的叫一个白明玄的人去尝试了,有的还调皮地写了个批注,道:“吾儿庆儿可试一试。”
拿走的那一册,从前后的札记内容判断,似是讲一些奇淫技巧的,不知道人拿走作何用处,但除此之外,更让人在意的是——除了我之外,这密室竟有其他人可以出入么?
我就算是失忆了,也清楚,密室当是魔教教主及继承人两人知晓的。
我自当查出是何人知晓了如何进入密室,这个人或许同我的失忆,有极大的关系。
第41章
一眨眼,便道了雪落的时候,我魔功终于恢复到了第三十层,在这个过程中,司徒宣的作用堪称关键。
苏风溪同我商议,召回魔教教众,在年前聚集一次,我想了又想,准了。
武林正道那边递了拜帖,说有故人来访。
我将这拜帖随意扔在桌上,询问苏风溪:“你可知道,我有何故人?”
“许是一位姓苍的先生,”
苏风溪自然地拿起了拜帖,没有翻开,只是用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的一个“苍”
字,“教主在失忆前同他极为亲密。
“
极为亲密。
不如直接明示我们在床上滚过。
我费神想了想,果然什么也想不出,便又问:“在何处见?”
“那人已到了山下,教主若是答应,即刻相见。”
“怕什么,叫他上来便是。
苍,是那个江湖第一的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