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你去叫吧。”
苏风溪出了门,我便回想起前段时间翻阅的江湖信息,苍家有二子,不知道来的是苍穹,还是苍牧。
资料上说苍穹乃是武林正道第一高手,正是他在之前的决斗中击败于我。
我脑补了一番反目成仇的戏码,顿觉有趣,待人的脚步声入耳,我便立在台阶之上,唤道:“可是苍穹?”
来人在门外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迈进了大门的台阶,他背对着日光,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氅,面色有些许苍白,眉眼俱是沉稳正经。
“我是苍牧。”
我听见他这么说,不知为何胸口处的伤疤隐隐作痛,便扬声问他:“是你捅伤了我,又将我自魔教带走?”
“正是。”
“那便纳命来吧。”
我提着温柔刀,直冲向前,他却不躲不闪,只是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任凭我的刀尖划破他的衣衫,捅进他的胸膛,几乎是立刻地,我察觉出了不对,猛地收回了刀势。
刀尖只沾染了少许血,我的胸膛却破了一个巨大的洞,血液不断地向外涌。
我死死地握住刀柄,试图再捅上他一刀,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叫我无法再伤他,又漠然道。
“何必以命换伤,教主乃是聪明人。”
我低声嗤笑,只道:“我当是聪明人,又失了过往许多记忆,只是看见你,便想将你千刀万剐,才能卸下心头之恨。
"
“教主不怕死?”
“怕,但你不会让我死,你若真想叫我去死,又何须过来这么一遭。
我从我爹的手札里看过这种情形,你我身上下了命蛊,你伤我死?”
他松开了我的手,我也顺手将温柔刀插进了刀鞘里,便又听他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
“最开始是你伤我伤,你死我死的。”
“后来我喜欢上了你,花费了极大的精力,扭转了你身上的命蛊,你却利用这一点伤我?”
他只是抱着剑盯着我,没有作反驳,我便接着说了下去:“我翻看魔教的账本,发觉派遣了许多人,去找寻关于解命蛊的法子,看来是成功了。”
他摇了摇头,神色未变,话语却冷得像冰碴子:“是你身边人,取了扭转命蛊的方式,递给了我,许是从你这处得的方子。”
这事倒是有趣了,我懒洋洋地问他:“是何人将这等机密告知于你,如此背叛之人,我自当杀了,以泄心中恼恨。”
“教主想要知道?”
他眼中竟然带了几分笑意,明晃晃似的,明示我有圈套。
“不想知道。”
我不喜欢被任何人干涉决定和想法,况且还是眼前这人。
“想知道,便同我出去游玩一圈,一月便好。”
“痴人说梦,我自会自行调查,我同你除了之前的仇怨,又有何关系?”
他既然镇定放出诱饵,我自可岿然不动,任由他算盘清空。
若是我身边人告密背叛,又无法探寻是谁,左右不过一个苏风溪,加一个司徒宣,待到魔功初成,魔教稳定,都杀了便是。
“那,教主自行珍重。”
他放下了剑,竟是要走了。
我不知道为何,又追问了一句:“你来这里,究竟为何?”
“想告知你一些事,但庆儿不愿意知晓。
想见见你,但庆儿亦不愿见我……”
“别叫我的名字,”
我粗暴地打断了他将要吐出的话语,“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