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与苦痛,到最后他只是握紧了腰间的碧游剑:“我答应过司徒宣,过几日便会同他离开,你以后,便照顾好自己吧。”
我耸动着肩膀,朗声大笑:“苏风溪,你为何不杀了我爹,又为何不杀我,你口口声声念着血海深仇,不惜亲自叫我失去记忆,折磨于我,如今却要做出这副再绝前缘的模样。
你以为,你救了我,我便会心存感激,多惦记你一时吗?”
他恍若未闻,只是盯着我看,良久才道:“你活着,之于我,便是幸事。”
便是幸事。
好一句“便是幸事”
。
有那么多路,可两全,他偏生不走。
有那么多路,可绝情,他偏生不走。
倒不如死在我爹追来的那一夜,便少了几多纠缠,几多烦恼,这一世,亦不白活。
我一步步向前走,他侧过身低垂着眼,不作阻拦。
在走到他身侧的那一刻,我笑着同他说:“师兄,我该是说过的,我早就不爱你了。”
“你说过,亦说过许多遍,”
他眉眼间多了几分释然的味道,“如此便好,师弟,你多珍重。”
我一步步向前走,每一步都愈发孤独,愈发沧然。
恍惚见,似见多年前,分明我是新郎,却被他压在镜前,他拿了胭脂,点了点我的眉心,只道:“愿我挚爱一生无忧,长命百岁。”
第68章
烦了魔教诸多事,便想离开这里,寻一处自得安静。
不过走到魔教边缘,便有黑色暗卫无声出现。
我也没有多生气,只问道:“你们要拦着我?”
“是我叫他们拦下你,”
但听轮椅轧过地面的声响,白明玄一如既往,温润如玉,“多大的孩子了,还像以前那样,不痛快了,就想要离家出走。”
他神色从容,不见一丝慌张,所有事的发展,似都在他的掌心。
纵使我爹同人交合,又拿他的医术做交易,他依旧能稳住心弦,不见一丝狼狈。
许是因为迁怒,许是不想克制,我便瞬步到他的身边,用手指抬起了他苍白的下巴,调笑道:“若不叫我走,我怕我兽性大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白明玄轻轻地眨了眨眼,纵使知道他看不见,却依旧为他的目光吸引。
他抬起了手,精准地拍上了我的胳膊,答道:“这魔教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我爹呢?”